宋太医道,“若非多了一味薄荷脑,这金丝香囊的气味,的确有缓解孕吐的功效。”
“娘娘眼下症状还不明显,但等到有孕三个月,反应最大的时候。若不是知晓这香囊有问题,便极有可能长久随身携带。”
“等到害喜症状消退,这中间足有两个月时间,一旦没能发觉,那必定是龙胎不保。”
季寒苏一手拿着丝帕,捂着口鼻,一手将这金丝香囊,交给了甘凝。
“原以为不会有人这般明目张胆,让两位太医验过,只为安心罢了。没成想,倒是我小觑了她们的胆量。”
宋太医道,“敢问娘娘,这事儿该如何处置?”
季寒苏道,“还怎么样,就怎么样。皇上面前,宋太医只管实话实说便是。”
“有人的手伸得太长,既然越过了她的本分,就要有被剁掉的打算。”
“本宫可不是那种有冤自己忍,有苦自己吞,替别人隐瞒的人。”
宋太医拱手道,“臣明白。”
等太医退下之后,甘凝终于忍不住说道,
“娘娘将这事儿告诉皇上本是应该,可咱们除了知道香囊有问题,别的一无所知。”
“御前送来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奴婢担心此事若被人知晓,会伤了皇上的颜面,也会得罪了高公公,到时候反而不美。”
季寒苏笑着说道,“两位太医在宫里多少年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就算没经历过十回,也该经历过八回。”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该怎么和皇上说这件事。至于高程,想必这会儿宋太医他们,已经找他去了。”
“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是得罪?”
“奴婢蠢笨,不比娘娘有识人之明。”
甘凝这句刚说完,又忍不住疑心道,“也不知这事儿,到底是谁的算计。这才多久,就把手伸到内府去了。”
“您说会不会是皇后,或者容妃?她们都有皇子,应该最不希望再有皇子降生。”
“或者安妃也有可能,她一直与您过不去,又是周贵妃的侄女儿。周贵妃在先帝那会儿,管了这么多年的后宫,受过她恩惠的人,可不在少数。”
“还有柳婕妤,您和她早就撕破脸了。要说宫里谁最盼着您不好,一定有她。”
“至于康妃、丽嫔她们,虽然面上还算和善,但谁知道她们心里怎么想的。保不定就嫉妒您得宠,想了这下作手段!”
季寒苏看她一本正经的盘算了一圈儿,把太安宫的嫔妃,都盘算了一遍,看谁都是嫌疑人,忍不住笑道,
“想这么多做什么?”
“在谁那里出的差错,自然由谁去查,本宫只要知道,无论如何,皇上会给本宫一个交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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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孕之后,每日的燕窝便再也没有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