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渠回来后,见云浅月在熬果酱,厨房也没有需要帮忙的,就到外面帮曹奎打下手,对于这种手工他一点都不拿手,甚至可以说是来捣乱的。
刚下手,就把曹奎快做好的一个柱子罐的盖子削歪了。
云伯渠僵住。
曹奎瞥了他一眼,交给他一项复杂程度为零的活,“帮我用锯把竹子切成一小节一小节,从竹节处下手。”
费力了些,但云伯渠还是能胜任的。
边干活边唠嗑。
他望着稀稀拉拉的菜地,“明明一样的方法,为什么别人家种的菜长得这么好,咱们的却跟营养不良一样,难不成得病了?”
曹奎笑道:“你还会给植物治病?”
“那倒不会。”云伯渠闻着甜味,望着厨房感慨道:“这种生活,以前做梦不敢想。”
“谁说不是呢,想当初被抄家得知要被下放到这里,我都起过自杀的心思,跟我一起的有些人承受不住谩骂和羞辱都自杀了。”一想起往事,曹奎眼里的泪花翻涌,“本以为来到这里会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没想到比下乡之前更舒服,更有烟火气,老云,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估计就投河了。”
半辈子受人尊敬爱戴,骨子里的傲骨让他不能如蝼蚁一样的活着。
云伯渠眼神微深,“该谢的不是我。”
那一夜醒来之后,小月就成熟了,为他和小光撑起了家。
性格变沉稳了,但他知道她依旧是小月。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沧桑的眼神明显是经过岁月的蹉跎······
这个家,明面上是云伯渠撑起来的,乡亲们也这么认为,但曹奎知道,真正撑起这个家的人是她。
不是她,他也不会住到房子里。
不是她,他估计穿不暖,冬天会冻死。
不是她,他也不可能每天能吃饱,甚至吃肉吃到饱。
无以回报。
曹奎手上的动作又快了一些,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