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姜荷花送来的东西,云浅月嘴角抽了抽,“花了不少钱吧?”
花钱是其次,花票据是主要,估计家里的肉票和粮票都花光了。
“也没花多少钱。”嘴上这么说,其实姜荷花把家里所有票据都用的一干二净,甚至还跟娘家借了一些肉票。
买这些东西花了三十多块钱,加上十几斤的肉票和粮票。
但她一点都心疼,反而觉得东西有点少。
怕云浅月不收,姜荷花扔下东西就离开了。
云浅月:“……”
姜荷花拎着满篮子的东西去牛棚,招摇过市,村里人都看了一清二楚,心想着姜荷花跟云浅月关系真好都那这么多东西,他们可不能吝啬。
于是乎当天晚上深夜就有人登门拜访,手里拿着一袋白面。
幸亏已经吃过晚饭,不然非被发现他们吃的伙食不可。
于三元上来就迫不及待道:“云丫头,我这腰挺不起来,走路都困难,你能帮我看看吗?”
“没问题。”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跟男人单独待在一个房间不好,再加上放家里放一些东西怕被人发现,云浅月就让人坐在院子里把衣服掀起来,掏出银针。
一旁的云伯渠观察片刻后,去了云浅月房间。
许久之后,云浅月拔掉银针,“感觉怎么样?”
于三元活动了一下,甚至站起来,他惊喜不已,“舒服多了,不那么疼了!”
“你这是常年劳作导致的,腰肌劳损,身体是劳动的本钱可不能真拼命,以你这情况用不了半年,估计都就站不起来了!”
“这么严重!”
“别担心,我给你施了针,再用药辅助,虽然不能恢复到原先,但起码能恢复个七八成。”
“谢谢,谢谢!”男人非常激动,不停地双手合十感谢。
这时云伯渠拿出两包药递给他,“最近一段时间千万别劳累,不然什么药都不管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人大概三十多岁,却有了白头发,脸上满是沟壑,手上厚厚一层茧子,可见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男人有些为难,全家上下十几口,劳动力却只有三个,他如果不干活,粮食根本不够吃。
可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站不起来了,那以后挣不了工分甚至还要白吃粮食给家人增添负担,于是老实的他准备回家告诉老娘这件事,希望她能理解他。
腰板舒服许多,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他龇着大牙告别。
“等一下。”
云浅月叫住他,把白面还给他。
白面也就五斤左右,不多,但她知道这估计是他能拿出来的全部。
于三元怔住,惶恐道:“这是我给的诊金,东西虽然少,但你一定要收下。”
云浅月把东西塞给他,“最近药材有点缺,你可以挖药材抵诊金。”
又道:“等你彻底好了再来找我,到时候我教你认草药,放心都是一些简单常见的草药,就在外围附近。”
于三元是老实但不傻。
他低下头,紧紧的攥着布袋子,“谢谢。”
“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你说。”
“我们住在牛棚,如果村里人都往牛棚跑也不好看,等农忙之后,我会去大队部给村里人看病……”
言简意赅,晚上别来牛棚,中午也别来,最好都别来。
每隔两天沈佑就回来,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就不好了,再者她都不能好好做顿饭了。
“你放心,我会跟他们说的!”
去牛棚的路上意外碰到于三元,王庆有见他手上拿着药包,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三元以为王庆有也是来找云浅月看病的,于是跟他说:“你还是等秋收之后再来吧,云浅月她很累,暂时不会给人瞧病。”
于三元这个人老实呆板,在村里的存在感很低,王庆有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曾经跟于三元的弟弟是同学。
其实于三元顶多二十多岁,但被摧残的像三十多岁,家里穷,还有不疼他的娘,导致他到现在还没娶媳妇。
不知为何,王庆有听了于三元的话,又看到他手上拿着的药包,心里很不爽。
“我不是找她看病的,我跟她很熟。”
听到这话,于三元愣了一下,收回手也不说什么,错过他离开。
“他应该听懂了吧?”
现在的云浅月就是香饽饽,虽然她长得丑,但还是有男人愿意娶。
怕被人捷虎先登,王庆有不由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