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阿新的亲大伯,这个小丫头是他请来的小医生,来给我治病的。”钟含秀紧接着问,“你认识他们?”
“在火车上认识的。”钟大军略有深意的看着云浅月,“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是个医生,应该是擅长使用银针的中医对吧?”
云浅月嘴角僵住,不愧是当过兵的侦察能力真强,估计知道她对虎子用银针了。
村长不由吹嘘起来,把云浅月塑造成一位医术颇深的小中医。
钟大军了然,钟含秀和赵新对视一眼,这才相信了云浅月的医术,两人含泪对望,似乎看到了前方的希望。
听到中医这词,沈佑目光落在云浅月的身上。
钟笑萍的侧重点在于,“你爷爷是云伯渠?”
钟大军问,“大姐,你认识她爷爷?”
身为新闻工作者,钟笑萍自然认识的人多,特别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听说过,云伯渠这人是个很出名的老中医,医术精湛,很多医院下达病危通知的人去他那看病,有的痊愈,有的还能再活几年,在南方很有名,有在世华佗之名,只不过……”
钟含秀好奇,“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被人举报被下放”钟笑萍惋惜,“这个时代配不上他。”
“他就下放在我们红叶村,老爷子身体还康健。”这里也没外人,村长也不隐瞒,“听到含秀的情况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找云伯渠,可他离不开村子,我只好把让浅月来,老爷子说了,云浅月的医术一点都不输给他,甚至已经超过了他。”
“医院的医生治不了你,可云伯渠一定行,他的孙女云浅月肯定也行。”钟笑萍为钟含秀高兴,“你有救了。”
被下放的人能冒着危险来到这里救她,钟含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恨不得给云浅月下跪,她动不了,就让赵新来。
云浅月吓得够呛,“别,千万别,手术的事还没头绪,手术成功你们感谢也不迟,不过跪下,我年纪小,怕折寿,这次能来是村长给出了一个我拒绝不掉的条件,你们应该谢的是他。”
话音一转,“不过话先说好,我只有六成把握,我会尽我所能,但万一不成功,希望你们别怪罪在我身上。”
她现在身份特殊,可经不起被人报复。
钟含秀连忙道:“你能给我做手术我已经很幸运了,至于成不成功跟你没关系,对吧,阿新?”
“对,小中医你别有心理负担,其实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做好了手术失败的准备,毕竟只有一成把握,现在有六成把握,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齐翠红觉得自己该表态,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放心,出了事绝对跟你没有关系。”
云浅月也知道这家人明白事理,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我相信你们。”
人无完人,她不能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所以她要事先说明情况,以免发生不必要的争论,在生死面前,再冷静的人都会变得暴躁且失去分寸。
钟家三姐弟、赵新和齐翠红感谢村长,因为有他,云浅月才能来到这里,钟含秀才有生的可能。
村长:“赵新是我侄子,含秀是我侄媳妇,他们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叫我大爷爷,遇到这事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他们感动不已,特别是齐翠红。
与旁人不同,沈佑的着重点在于红叶村。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他还在昏睡中,有一通电话打到了莫家询问他的情况,电话是从魏县的一个小镇上打来的,而这个镇子恰好属于魏县。
打电话的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与她倒是相符。
二人从未见过,可她为什么要询问他的情况?
层层谜团困扰着他,在等着他一个个去拆解。
又聊了一阵,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见到他们,齐翠红脸色有些不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钟含秀,“你们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望含秀的,姑,含秀怀孕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通知我们?”齐广平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见他带东西来了,拎着水果篮大声道:“媳妇,你去给含秀削个苹果,孕妇吃水果好。”
王艳接过果篮,拉着儿子齐伟兆坐在钟含秀的病床上,削苹果的时候眼神示意儿子。
齐伟兆一脸担忧的看着钟含笑,“婶婶,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