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玲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从外套里面的小兜里面掏出两毛钱给她,见陈二妹伸头看,她连忙把生下的钱捂住。
“给。”
陈二妹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把钱收下。
心里则吃惊不已,大姐居然这么有钱,一些叠纸钞虽然都是几分的毛票,但加在一起起码有两块多。
爹娘不可能给她,爷奶更不可能,那会是谁给的?
陈美玲没好气的赶人,“赶紧走。”
陈二妹背着背篓麻溜的离开,临走的时候不忘瞟了云浅月一眼。
离得远,其实云浅月听根本听不见,可她想听,于是就派沈佑去偷听。
沈佑为人正派,表示做不到。
云浅月眼睛闪了一下,“不是让你偷听,让你光明正大的听。”
沈佑嘴角抽了抽,这有什么区别吗?
最后还是妥协了。
就站在陈美玲和陈二妹的侧面,像传话筒一样,一句一句的传给云浅月。
他的声音很大,只有云浅月能听见。
别人看不到他,可云浅月能看到。
这一幕很诡异,云浅月觉得这实属为难他了。
陈美玲肉疼的走过来,“我们上山吧。”
两人朝山上走,云浅月不经意的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陈美玲不想提。
“哦。”
泥巴路不好走,云浅月穿着布鞋却走的格外的轻松。
陈美玲损失了两毛钱,她高兴。
沈佑跟在后面,不敢相信一项有原则的他居然能做出刚才那样的事。
上次吃亏,这次陈美玲不在冒冒失失,而是等着云浅月教她认草药。
两人约定,谁采到算谁的。
“这个是苍耳,先端尖锐,基部心形,边缘有缺刻和浅裂,有不规则的粗锯齿,它的种子、茎和叶族都是药用部分,它可以清热解毒,通窍止痛。”
随着云浅月话音刚落,陈美玲一把将还是幼苗的苍耳连根拔起。
等她连拔了几棵,云浅月才缓缓开口,“它的别名叫老苍子,随处可见,不值钱,收购站不收。”
“老苍子?”陈美玲僵住了。
云浅月惊讶,“你认识?”
何止是认识,简直熟得不得了,农村人就没有不认识的,它是小孩子们的噩梦。
小刺球沾在头发上可受罪了,根本弄不掉。
“你怎么不早说。”陈美玲直接把苍耳扔掉,苍耳还没结出小刺球,她没认出来。
云浅月耸肩,“我刚要说你就拔了,是你太心急了。”
来到一个满是灌木丛的斜坡上,这里长着黄色的小花。
云浅月介绍,“这是连翘,味甘性寒,有小毒,有清热解毒,令人面色好,能明目,用连翘煎汤熏洗,然后用飞过的绿矾加麝香少许敷贴可以治痔疮肿痛。”
“值不值钱?”这是陈美玲最为关心的。
“收购站收。”云浅月只能这么回答。
传到陈美玲耳朵里,那就是值钱。
云浅月向前一步,陈美玲就小跑下去,采连翘。
刚下过雨,泥土松软,陈美玲一心想抢在云浅月前面,谁曾想没刹住车,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上,滚了下去,好在卡在了花灌木丛里。
云浅月没忍住,“噗。”
沈佑站在上面俯视着陈美玲,很认真的对云浅月说,“她是不是傻?”
“错,她比谁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