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车子在郊区的一家加工厂门口停下。
董国仓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等两人下车,董国仓引着两人从工厂旁边的小路走到一栋自建房里。
三人在客厅坐下。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李星河跟潭成,又顺着旁边的楼梯跑开。
“那是我儿子。”
董国仓介绍了一句,拿出一包烟来扔到桌子上。
烟雾缭绕中,李星河开口了:
“老哥,给我说一下怎么回事吧。”
董国仓猛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
“我年轻的时候学过一点牌桌上手艺,后来攒点钱就开了这家加工厂。”
“你们也知道,这几年生意难做,特别是我这种小厂子,经常会被拖欠加工费。”
“这些钱要又不好要,工人的工资又不能拖欠,我没办法只能偶尔出去用手艺赚点钱补贴一下厂里。”
李星河点了点头,工厂的规模越小,越难生存这是常识。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他就听很多同样是办厂的客人抱怨过收不到货款,没钱过年。
但这些话显然只是铺垫,于是耐心的接着听下去。
“去年的时候我在一场婚宴上遇到了肖桐,你知道的,会手艺的人是能看的出来别人也动了手脚的。”
“那个时候我很缺钱,于是就像你上次那样,借着肖桐的东风捞了几万块钱,他当然也看出来了。”
“婚宴结束的第二天,肖桐就找到了我,提出要跟我合作。”
这是董国仓认识肖桐的过程。
“老哥我的手艺虽然还过的去,但其他方面就欠缺一点,左思右想之后还是答应了他。”
“之后我们合作了几次,确实也赢了点钱,但是熟悉之后我觉得肖桐的人品有问题,所以慢慢的跟他疏远了。”
“上次在紫苑阁,也是我跟肖桐的最后一次合作,之后我再没有找过他。”
“大概在半个月前吧,肖桐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找到了一只肥羊,要我帮忙搭下台子。”
说到这里董国仓抬头看了李星河一眼。
“那个时候你才出事没多久,老实说,我都有点害怕。”
“所以我拒绝了他,但出于好奇,我还是问了一下对方是谁。”
“当肖桐告诉我是郑丰泽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也挺复杂的。”
“因为我也去郑丰泽的店里玩过几次,跟他算是朋友。”
董国仓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前因已经交代完毕,剩下的事情需要李星河自己开口问。
“那老哥你说,这个肖桐比老局狠是什么意思?”
李星河问了出自己的顾虑。
董国仓又看了一眼李星河,显然是需要再组织一下语言。
李星河也不着急,安静的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董国仓才开口解释:
“星河,你知道有的人他就不是正常人吧。”
“说变态也不对,就是心理扭曲,很极端的那种。”
李星河一听到极端这两个字,夹着烟头的手指都不自觉收紧了一些。
“这个肖桐就是那种很极端的人,非常的自负,认为自己很聪明,不能接受失败的那种人。”
“有一次我们在厉阳的一个赌场里出老千,被对方看出了端倪。”
“按理说这事是我们理亏对吧,赔点钱走人就是了,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家砍手砍脚什么的。”
“但是肖桐他···他后面隔了几天去放了把火,把人家赌场给烧了,听说还烧死了人。”
董国仓好像是心有余悸,毕竟出人命的事情,谁都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