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齐叹了口气。
"你真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汤齐低声道。
汤天耸耸肩,事已至此,一切摊牌,不论汤齐说什么,他都不再在意。
对于汤氏帝国,他势在必得!
"二祖父,这似乎过分了些吧?" 汤思雨站起,望着汤天,说道,"你难道不怕出现意外吗?"
"意外?还能有什么意外?汤如知难道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汤天还未回应,他的儿子汤虎已放声大笑。
"为何不可能?" 突然,一道充满力量的声音自楼梯口传来,众人纷纷转头,只见面色苍白的汤如知,在药灵的扶持下缓缓走下。
所有人瞪大眼睛,屏息凝神,原本喧闹的庄园顿时静寂无声...
"父亲!"汤思雨惊呼,急切地奔向汤如知,扶住了他颤抖的另一只臂膀。
汤如知的双唇毫无血色,额头沾满了晶莹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如同雪中绽放的梅花,他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眼中满是无法言表的宠爱之情。
"这...这怎么可能!汤如知,你竟未离我们而去!?"汤虎瞪圆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
"若你们期盼我逝去,我又如何能遂你们愿呢?"汤如知淡笑,话语中透着嘲讽的锋芒。
"如知,你安全无恙了?"汤齐看到儿子站起身,热泪盈眶。
"父亲,让您担忧了。"汤如知满心愧疚,深知自己的倒下,已让关心他的人流干了眼泪。
汤齐紧紧握住汤如知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心中狂喜无以复加。钱秋白再次哭泣,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药灵,李先生怎样了?"汤齐问。
"他如今陷入了昏迷,太过疲倦,让他先安歇一会儿吧。"药灵回答。
他虽不通气疗之术,却明白那耗费心力的程度。李宁施以气疗时,脸色逐渐苍白,直到汤如知睁眼的瞬间,他彻底昏厥。
药灵初时大惊失色,诊脉后发现李宁只是过度劳累,这才松了口气。他再次确认,拜李宁为师是何等明智,真正的良医不仅医术高超,更需有舍身为人的情怀。李宁在这一点上,堪称圣者,为了患者忘我,他难道不配被称为神医吗?
"李先生的大恩,汤家铭记于心!"汤齐坚定地点头。
药灵微微一笑。
汤如知望着眼前的汤天一家,微笑道:"二叔,您竟亲自来看我,真是意想不到。承您吉言,我熬过来了。他们常说病来如山倒,看来您的到来,便是让倒塌的山重新矗立啊!"
汤天的目光阴郁,紧握双拳,心里暗骂:托你的福?我可盼着你早点走呢!
"不对!他虽未离世,可不代表未来不会!虽说是绝症,但这并不代表查出就必死无疑,或许他还能坚持一两个月呢?"汤虎开口道。
药灵朗声笑道:"好啊!那就请医师来诊断一番,看看如知还能陪伴我们多久。"
他对李宁的医术深信不疑,且在李宁昏迷后,他也为汤如知把脉,确证阴阳二气已归于平衡,不会有大碍。
"那就检查!"汤虎咬牙,刚要掏手机,却被父亲一巴掌拍掉......
"你意图何为?"汤天怒视着儿子,低沉地呵斥。
"哎呀?"汤虎满腹疑惑,不明白为何父亲会突然出手,愣怔地盯着汤天,半晌无言。
汤天并未回应,而是转向汤如知,笑容中带着一丝宽慰:"既然药灵神医已断定你安然无恙,那便是确凿无疑,我心方安矣。"
"嗯,多谢二叔关心。"汤如知微笑着回应。
汤天朗声一笑,挥手示意,旋即转身离去。
离别别墅,汤虎按捺不住困惑,问道:"父亲,这是何意?为何不让我为如知检查?"
汤天勃然大怒,再次甩手给了汤虎一记耳光。
"你是否心智迷失?你在想些什么!难道你要告诉如知,告诉所有人,我们都渴望他的消逝?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即可,但过于直白,便是越界!你可明白?"
汤虎点头,心中却暗自嘀咕,之前与汤齐的对话已经够露骨了,还不够清楚吗……不过他只敢在心中琢磨,为了避免再挨打,他绝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待汤天等人离去,留下的家族成员纷纷围向汤如知。
"如知,你真的康复了?"一个自称大黑的男人激动地说,眼中流露出的喜悦无法作伪。
"我没事了。"汤如知深深吸了口气,环视仍在汤家的人,将每一张面孔刻在心中。有时候,人们必须经历一次跌倒,因为只有倒下时,才能看清谁会伸出手援助,谁会在背后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