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真人,您这竟是为李老前辈输送灵气温养生机?”见识深广的药灵震惊地脱口而出。
李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微微一震,他瞪了药灵一眼,愠声道:“你喊什么?这般景象不曾见过么?”
药灵发现自己触怒了李宁,忙不迭地道:“恕罪恕罪,李真人,是我失态了。但您是如何施展此等神通的呢?”
“能做之事,自然便做了。”李宁语气平淡地回应一句,随后起身走到煎煮好的草药旁边,确认无误后,端起药碗走向李老前辈的床榻边,将手轻轻搭在其喉结位置,只这么轻轻一按,李老前辈便自然而然地张开了嘴。
“将他扶起来。”李宁示意药灵。
“是,是!”药灵如梦初醒般应答,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扶持住李老前辈的身体,目睹李宁将那滚烫的灵草药液缓缓注入李老前辈口中。
“李真人,这药汁太过炽热……”药灵担忧地提醒。
“无妨。”李宁从容答道,“先前我已经在他的穴位中打入了真元,内力可以护持他的脏腑与咽喉不受热气之害。这药需得趁热饮下,越热越好,唯有如此,方能驱散他体内深藏的阴寒邪毒。”
药灵听罢,内心不禁暗自羡慕,若能学到李宁这般灌注炽热药液而不伤人的技艺,只怕自己的医道修为必将大大提升。然而他知道,在修炼者的世界里,许多人过了最佳修炼年华,即便付出全部努力,也难以领悟到运用真元的窍门。
李宁似乎察觉到了药灵的想法,微笑着说道:“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只是李老前辈此刻的状态较为特殊罢了。待他康复之后,我会传授你封穴之法,让你能在施药时不致烫伤病患。”
药灵一听,登时眼前一亮,惊喜地问道:“李真人,您当真会教我?”
“我何时诓过你?”李宁笑了笑,又补充道,“不过你要明白,我只是随手指点一二,并非正式收你为徒。”
“弟子不敢有过多奢望!”药灵当下哪还李得了这么多,满心欢喜已充斥胸臆。
待李老前辈顺利服下药液后,李宁果断取出一根淬炼有烈焰之力的金针,毫不犹豫地刺入李老前辈皮肉之内,接着又是第二针、第三针……这一幕,看得药灵瞠目结舌,惊奇不已。
针灸之术,在世俗看来或许显得平易近人,实则内藏玄机,不仅需掌控力度之微妙,更需洞悉穴位之奥秘,然而李宁施针的手速,竟如风驰电掣般飘忽不定,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狠辣,每一针皆准确无误地刺入至关重要的穴位,分毫不差。
目睹此景,药灵内心震撼不已,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要竭诚结交李宁,期望能够继续侍奉左右,研习其高深医术。
十息之后,李宁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已至火候。”李宁言毕,瞥了一眼案几上的灵玉时辰牌,“半个时辰后,便可撤针。”
话音刚落,他旋即阖目调息,运转体内灵力,而药灵则机敏地守在一旁,不敢稍有扰动。
半个时辰过去,李宁睁开眼睛,迅疾无比地将李老宗师身上的灵银针尽数抽出,那银针原先驻留之处留下一个个针孔,其中涌出的黑褐色血水腥臭异常。
“嗯……”又过了片刻,流淌出的血液渐渐回归正常的赤红之色,李宁这才长舒一口气,探手搭上李老宗师的脉搏,旋即面露喜色。
一切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唤李潇潇进来吧。”李宁开口吩咐。
药灵不敢怠慢,立刻推开房门,恭请李潇潇进入室内。
“李宁,我爷爷他……怎么样了?”李潇潇满面焦急地问道。
李宁看向她,嘴角掠过一抹释然的笑容:“幸不辱命。”
李潇潇听罢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满脸欢喜地道:“这么说,我爷爷没事了?”
“自然无碍。”李宁答道,“不过十息之内,老人家当会醒来,只不过身躯尚虚,须得静心休养。”
“我明白了!”李潇潇用力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对李宁说道,“若我爷爷真的康复如初,那么我们李家便欠您一份滔天之恩!”
李宁挥挥手示意不必客气:“我救治令尊,并非为了求取你们李家的回报,只因不慎损坏了您的宝驾,再者,我对这类棘手病症向来抱有兴趣研究。”
李宁脸色转沉,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不过李小姐,你也要清楚,这次令尊遭逢的乃是歹人以虫蛊施害,幸亏我侥幸能解此毒,但下一次是否还能这般幸运,那就难说了。”
修炼一道,祛病救人相较于修炼自身而言,确乎艰难许多。犹如杀人只需瞬间决断,而救人却需耗尽无数心血与时光。
药灵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宗师,随后转向李宁,正色道:“李先生,依我看,此次我李家老爷子遭受的虫蛊之毒,恐怕是出自那位厄运阎王之手。”
“厄运阎王?”李宁闻言,投以疑惑的目光注视着药灵,等待他进一步解释。
药灵略作沉思,整理思绪后续言:“厄运阎王,乃是海天城首屈一指的蛊术大师,整个海天城中,唯有他才有这般深厚的修为,布下如此难以破解的虫蛊。”
李宁冷哼一声,沉声道:“如此之人,天地难容,恶贯满盈者终将自食其果。若是他仍不知收敛,我亦不介意助其一臂之力,直送他去阴曹地府面见真正的冥王!”
药灵摇头苦笑,回应道:“的确,我亦有意除此妖孽,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加之现下身为海天市蒋氏商会的掌舵人蒋天路,更因其特殊的身份,早先试图与之争锋之人,皆已消失无踪。”
“蒋氏商会的执掌者蒋天路?”李潇潇惊讶出声,“原来他是苗疆的炼蛊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