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认为天下有免费的午餐时,那你就错了,因为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这个道理是整个社会乃至整个世界教给我们的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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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安德鲁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猛地甩了甩脑袋。那种意识恍惚的感觉让人感觉非常不好...原来是那迷人的老祖宗不知什么时候直接替代了安德鲁的意识,屏蔽掉了他所有的感知神经之后,直接使用意识协同器操控了安德鲁的大脑。准确来说,从他在餐厅坐下开始安德鲁也就不再是安德鲁。
‘下次如果你想犯傻,请记得先和我聊聊,你张该死的嘴说话就会让人尴尬...哦...不!不对!等会!你身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不...那东西怎么可能会遗传到你身上...错了,不对......该死!你要撑住,你不能死在这...!脑子保持清醒,我会帮你,但记住一定要抗住,一旦你的意识被这玩意吞噬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想想你新婚的妻子....还有你的祖母....别昏过去,至少等我修正这些该死的组织细胞...’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但此刻的安德鲁还在适应身体的控制,不管那人在脑海里说着什么,身体的灼烧感和强烈的眩晕感让安德鲁浑身开始颤抖,费了些功夫在昏天暗地的视角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支点,左手死死的撑着台面但眩晕感让安德鲁一直在干呕,路过的食客们看着干呕的安德鲁甚至连手都不洗了,纷纷绕着安德鲁避开了他。
安德鲁的干呕还是引来了餐厅的服务员,而当时的他一个踉跄便跌倒在了地上,刚走外面的服务员听见一声摔倒的声音便加快了脚步。正当一位男服务员看到安德鲁正扶着洗手台慢慢站起来。
“您没事吧,先生。”
安德鲁左手撑着洗手台,右手扶着墙,两眼眩晕似乎想找到说话的人在哪。服务员看到安德鲁似乎站立都很困难,便向前准备扶住安德鲁。
“先生您是癫痫发作了吗?”
“请....请....”
安德鲁张嘴说话,但嘴在颤抖,刚说出口一个词想衔接下一个词的时候,却一直说不出来。
“是需要帮您拿药吗?”
安德鲁用手抓住服务员的手臂,想要再次站起来,不过双手想要用力就像血管里面浇筑了水泥一般,握住了却发不出一丝一点的力。此刻的服务员意识到,问题可能不只是那么轻松简单了,因为他用手去试图抓住安德鲁的身体时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安德鲁的体温极度不正常。
“先生,我们马上送您去医院...您再坚持一下。”
服务员的声音有些大,许多在外面服务其他人的服务员也赶到了厕所。而此番情况许多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但此刻背靠着墙的安德鲁的眼睛里面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可能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开始尝试去呼唤琳娜。但嘴巴费劲了半天还是张不开,他彻底失去了力气,甚至连坐着都似乎耗尽了浑身的劲力。但服务员并不打算放弃开始,试着拖着安德鲁走出厕所。
‘好...好了,接下来你的身体将会进行一次换血,可能会稍微有些痛...’
脑海里的声音响起,但现在安德鲁并不打算搭理他,于是他花费了最后的力气去抱住服务员的身体,但下一刻安德鲁双手一软又趴倒在了地上,彻底昏死了过去。在安德鲁彻底要失去意识前,听见了自己妻子琳娜的呼唤声...随后便昏死了,但昏死过去的安德鲁并不是直接断片了,而是以朦胧的画面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穿着白色的手术服用手中的针管在向自己的脖子处注射什么东西,然后剧烈的疼痛以及一种灼热之感从脖颈一直传达到身体的各处,紧接着就是自己过往的画面,日思夜想的琳娜、曾经被约瑟夫族人嘲讽、小时候母亲的面容...而安德鲁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臂上插了根静脉注射器,鼻子上带着呼吸器,浑身酸痛,每动一下都能听见自己骨头的咔咔声,就算这样,他也挣扎的坐了起来。用没插针管的右手擦了擦眼角,揉了揉眼睛,逐渐适应了窗户外阳光的刺眼。
嘴巴里的苦味,以及干涸的嗓子让安德鲁极其难受,他想寻找自己能碰得到是否有水,但脖颈就像是被锈死了一般,安德鲁忍着疼痛转了转头,终于还是好受了些。随后环视房间,想看看周围有些什么...这是个单人病房,按道理他不应该会在这里...不过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转头在右边看到了一杯水,安德鲁费劲的将手伸了过去。
水还是温的,证明照顾自己的人离开还没多久。随后一股脑地将水喝进去,只是一杯再普通不过的水,却让安德鲁感觉到这是难得的甘露,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后,安德鲁长出了一口浊气。随后又费劲的将水杯还了回去。不过脑海里那个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但安德鲁并没有进入到“意识之海”当中,那种声音有如同实质,安德鲁转了转头,发现并没有人,然后猛然想起这是自己曾经在那个白色房间听到过声音,没错就是尚德卫普那个上上个世纪的老东西。
“很荣幸,你撑过来了,并没有死,但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你身体里面有些奇怪...”
安德鲁此时却张开了口打断了他。
“我特么感觉现在已经在天堂了!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说过你只需要在心中想着自己在说话就行,不需要驱动你的嘴巴来说这些话。你身体产生了排异反应,并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大脑刚才无法承载两个意识在你的脑海里共同存在。而且,你的基因锁已经完全被解开了,你的身体里的许多细胞都被替换,至于为什么你的身体痛的要死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基因强行修改了你的造血干细胞,白细胞杀掉了那些不同于造血干细胞不同的组织细胞。而且,我通过意识协同器修改了你的大脑神经块。你的左脑存载你自己的意识,右脑暂时存放的是我的意识,这也是基因锁全解开后的产物,我们就是一体。”
安德鲁被他说的话震惊的半天刚想说什么,尚德卫普又接着开口。
“这是基因工程的研究结果,但那时候我还需要引导物来引导我自己的造血干细胞裂变,但我也没想到,这玩意还能遗传到自己的子代...”
他说完似乎也就陷入到了长久的沉思中...而安德鲁开始试着使用大脑与他进行沟通:
“那么,它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你的身体已经不会衰老了,你体内的细胞将会不断分裂以保证你身体的完整,而且你的dna中已经记录了当时的身体状态,新陈代谢会被替代,白细胞将会直接吞噬掉那些废旧的细胞,然后新的细胞将其填充,现在的你要开始不断摄入大量的能量来保证其细胞的活性。但是一旦你的身体开始发烫,那你就最后不要再食入更多的食物。”
“那如果继续吃呢?”
“你的身体开始不规则的膨胀,而且谁也无法完全掌控他。”
“那...”
“如果你长时间摄入能量,那么你的细胞活性就会降低,虽说还会继续保持原状。但一旦进入冷却状态,那么你的身体将会以最少的能量开销来进行活动,比如睡眠...但这个是有个阈值的,如果你能在最后强制进入昏迷状态前摄入能量那么你就可以恢复其正常的开销。”
“那就只有这些作用吗?”
“还有,比如你的伤口会很快修复,你的心脏不再是你致命的弱点,也包括你的大脑。现在别人想拿你的细胞做些什么也几乎不可能,那些离开了你身体的细胞会很快死亡,意味着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到处留情而导致自己会有无数个孩子,因为你的种子很快就会死亡压根撑不到进入卵巢就全死了。”
“那我爷爷...”
“基因编程后的产物,是我保留的最后一批次保有繁殖能力的dna留在了体内,但...不应该在我的子代还有那玩意的存在。不过实际上他还是跟随繁衍遗传了下来...就比如你身上的...”
“那按你的说法,我不该遭这个罪!”
“啧...这不一定是坏事,比如曾今你还是个穷小子,现在的你可以是个高级打工人。疲惫了你就吃点东西,睡觉什么的可以不必要,本来一天可以打一份工,现在的你可以打三份,如果你想轻松点。我可以帮你一把...”
安德鲁知道,事情变成这样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那你现在还能...直接操控我的身体吗?那我在做....”
“以前也可以...白痴...”
“好像有点奇怪,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乱伦的...”
“严格来说,我读你的记忆根本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何况我现在还只是道意识。你经历过的一切对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场不到20分钟的动作电影,除了感到有趣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安德鲁被惊讶到了,他深知这是真的。因为在餐厅的时候自己的祖先就直接跳过了自己的意识直接接管了自己的身体...但他也说了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排异反应,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尚德卫普已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因为我短暂了离开的你的脑子,回到了自己的脑子里,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强大排异反应,可能在之前在你读取我记忆的时候你的造血干细胞也受到了影响...导致你的身体里有一部分我身上的的造血干细胞,我也在好奇这二者有什么关联,以前我根本没这么玩过。”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大概意思就是你的大脑意识到了你的身体是两个人,为了让两个人都能共存然后就分化了一半的细胞变成了我大脑认为的细胞进去。但我一离开,你的大脑就开始判断有外来细胞,但我回来的时候,你的大脑细胞开始错乱了,一开始我也没办法,但我发现了那些不寻常rhct在你的体内已经开始改造你的身体。”
“我觉得你还是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包括你说的rhct我甚至都没听过,还有你是如何去阅读家里其他人记忆的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都不知道!如果你再瞒着我,我绝对不会帮你,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试试看。”
尚德卫普沉默了很久,但忽然呼出了一口长气。
“纳米级的生物组织,rhct(regee hematopoietic catalytic tissues)再生造血催化组织本质就是一群有意识的生物机器人,我对一些繁殖性强的病毒进行基因编程然后逐代让它们繁殖,最后造就了rhct组织。它会适当的休眠,当身体出现巨大漏洞的时候才会被激活,而刚注入身体的时候这些东西直接修改你的造血干细胞并且会按照本来的dna去修正你的dna。但我的rhct只能作用于我,但奇怪的是,在你身上也同样生效了...而且这些rhct会传递,我不明白为什么...总而言之我原本并不想让你接触这个双刃剑,但是现在我也无能为力去处理你现在这个身体里的rhct...”
声音逐渐淡了下来,但随后他的声音又在安德鲁脑子中响起。
“意识协同器中有脑电波收录装置,如果基因匹配度高的话可以直接复制一部分大脑皮层中存储的记忆信息,同样在我的脑子里也能看到其记忆。相反如果匹配度低的话就读不到了...”
“但对于莫德里安家族而言这是个诅咒吧.”
“并不,只是你比较倒霉,碰巧我在你身体里醒来了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就在在克索瓦尔的湖底下,大概两三百米。距离湖面七百八十米左右。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做不到把我挖出来,并且也不需要你挖......”
“有其他的入口?”
“啧,其实也不算,想办法把费留斯山的大门炸掉。然后大概走四十多公里就能找到封存我的营养仓,我就在那儿等你。”
“费留斯山?”
“就是穆德尔汗镇上那座最高的,山脚下有个精钢制成的大门。以前是运实验室器材的,可能要挖掉点山体才能看得到,但地点应该挺好找。”
“所以你打算向全世界告知,‘我特么回来了!’对吗?”
“最好除了你谁也别知道。”
“那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愚公吗?”
“所以这件事,急不得。对了,其实约瑟夫家族的人来过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明明都昏死了。”
“不,是你的意识自我保护昏死了,我屏蔽了你右脑的痛觉神经,所以你的听觉和视觉我都能感受到。”
“那你为什么不屏蔽我的?”
“我就是想让你感受什么是原汁原味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