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吴彤疑惑地看了看远去男子的背影。
“没什么”齐铭摇了摇头，走入了电梯。
林黎走进江若的办公室，和上次来的时候变化不大。
应该是一个月前了，自己生日的时候。
那时候这丫头也是做实验，耽搁了约好的电影。
墙上挂着的繁光还是整洁如新。
“若若很快就弄完了，你稍微等会儿哈。”还是那个做前台的小姑娘，给林黎说了一声后便离去。
虽然江若刚入职一年，但由于她的专业过于深奥，压根没几个人会，也就给了她一间独立办公室。
毕竟三层楼的空间...但算上后勤都不超过二十个人，空间还是充裕的。
林黎坐到椅子上，试探地说道：“洛铃？”
没有响应。
林黎没有再次尝试，而是将意识沉入了八卦图前，看着其上无数的流光。
他总觉得，穹皇眼，应该还有别的用途。
这一观想便不记得现实里的时间，直到江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反应过来。
“实验出了点小意外，sorry啦。”江若不好意思地说道，一边随手脱去研究员的外衣，挑了件自己的薄外套穿上。
“意外？没受伤吧？”林黎瞅了眼时间，八点了。
“那倒不至于，什么意外跟你又说不清，你个学文的。”江若笑着说道。
“怎么？瞧不起学文的？”林黎站了起来，推上椅子，向外走去。
“哪敢啊，小女子晚饭还要靠林研究员接济呢。”江若赶忙关上灯，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繁光仍挂在墙上，窗外的夕阳一闪而逝，打在剑身上，耀出一抹寒芒。
晚饭并不特殊，两人随便吃了点，聊了聊互相的工作日常，便逛起了商场。
看着远处欢快地挑着衣服的少女，坐在椅子上的林黎有些麻。
不是，女生逛街不会累的吗。
回完消息，他有点无聊地放下手机，抬头望向少女——她不知何时已换上一条过膝裙，本来是马尾的头发散开，搭在了肩上。
“好看嘛好看嘛？”少女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转了两圈，开心地问道。
林黎有些惊艳——她很少这么打扮的。
大学时期大家见得最多的她要么是拿着剑几剑迫使别人下场，要么是奔波于各个实验室。
林黎见得多一点，他还见过她跟个饿死鬼一样吃饭。
果然，武功再高的女孩子也是爱美的。
“很好看！“他用力点了点头。
少女笑得更开心了，又踏着小白鞋跑了回去，看起了其他东西。
林黎也不多想了，就这么看着少女。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不理解那些不愿意跟女朋友逛街的人了——这明明很幸福的好不好，还超级养眼。
虽然她不是他女朋友。
“那些衣服呢？”看着江若又穿回了本来的衣服，林黎问道。
“那些都是名牌，可贵了，我就试穿一下嘚瑟嘚瑟”少女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那条裙子，小小声地说道。
林黎有些哭笑不得。
“不行，啥都不买算什么”他说道，“你随便挑，我付钱。”
“真的？”江若惊讶地看着他。
“昂”林黎还是蛮有自信的。
“噢”虽说如此，江若也只拿了顶贝雷帽。
“华夏银行提醒您，您于2040年7月19日16：57分支付799元，若不是您本人操作，请立即联系有关部门进行挂失。”
林黎看着江若头顶的白帽子，有些呆滞。
是，很好看。
也的确，很适合江若。
但是，但是，
这玩意到底为啥值七百？
他甚至开穹皇眼看了，材料跟旁边几十一百多的区别也不大啊。
就因为那个logo吗？！
倒不是林黎付不起，只是从头到脚加起来不过千的他单纯有些疑惑。
“你，你说给我买的啊。”江若离他远了点。
林黎：“？”
你远离我是认真的吗？
我还能抢过来戴自己头上不成？!
不过嘛，
确实好看。
“说起来，这丫头好像快生日了。”林黎思索着，“二十七号，和茗茗是同一天来着。”
想到了她刚刚恋恋不舍的眼神，他心中有了定计。
“我去上个厕所”他叮嘱了一声，便走了回去。
“华夏银行提醒您，您于2040年7月19日17：11分支付2999元，若不是您本人操作，请立即联系有关部门进行挂失。”
“华夏银行提醒您，您于2040年7月19日17：15分支付4599元，若不是您本人操作，请立即联系有关部门进行挂失。”
林黎的心在滴血。
一条裙子，一套饰品，加起来就七千多了。
“万恶的资本家”林黎咬牙切齿。
幸亏他顶尖大学毕业，幸亏他单位相当不错，幸亏他除了给妹妹治病外不咋
花钱，几年也攒了二十来万。
不然能买得起这些个东西？
倒不是他有多心疼，人家前段时间在自己生日的时候还送了个过万的相机来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支付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一个是对这些钱似乎有种莫名的虚无感。
另一个，他好像对这个裙子很在意。
“给茗茗买什么呢......”林黎思考着。
项链，带蓝宝石的？
林黎突然愣住了。
这想法是从哪冒出来的？
已经有很多次了，莫名其妙的想法或者语句。
穹皇眼？
林黎眯了眯眼，看了看四周的人群，一切都喧嚣如常。
摇了摇头，他跟商家约好了送货的时间，便向江若走去。
远远地，他看到少女正无聊地坐着玩自己的手，时不时抬头张望一下。
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林黎快步走了过去。
江若也看到了林黎，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下一秒，在两人的视角中，彼此都消失了。
连带着整座商场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