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
“哎呦喂,我这把老骨头,看来也没几天喽!”在天城的一座乡下小院里,一个枯瘦如槁的老人,在阳光的照耀下,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抬起头,眯着眼睛仰望头顶的太阳!
几乎每天早晨,只要有阳光,老人都会躺在摇椅上晒一晒,这一晒就是一整天,直到太阳彻底下山,只有这样,才能冲淡些许老人心中的暮气!
“老爷,不是说了,有事喊我吗?”屋子里,年轻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慌慌张张走过去,扶住老人的身体!
“怕啥子,我自己身体,还没那么孬...”老人轻轻骂道,似乎对男人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
“人活着,总归还是要入土,怕什么?”老人轻笑一声,眸光慈祥睿智,像是看破了世间的沧桑变换!
“老爷,您可别这么说,您起码还能活到一百岁呢?”男人顿时心中一紧,连忙说道。
平时老人心态挺乐观的,怎么今天...
“南昭啊,我可能没几天了!”老人笑眯眯地看着男人,毫不在意地说道,仿佛对于自己的生死,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男人顿时如遭雷击,瞳孔猛地一缩,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老人,他语气颤颤巍巍,“老...老爷,别这么说,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男人心里恐慌,害怕老人有一天真的离去!
他与老人之间,不只是雇佣关系!
在他心里,老人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老人叹了一口气,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就应该有个男人的样子,哭哭啼啼地像什么?”看着男人眼眶中的湿泪,老人轻声道!
“来,坐!”老人摆摆手,示意男人坐下!
很多个日夜里,老人和男人都坐在小院的石桌上,看着不远处的的田园风光,轻松惬意地聊着天!
可唯独这一次,男人的心里没有了期待,只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恐慌感!
“老,老爷...”男人抖动着身体,看着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像是刀刻的一般,尽管如此,老人目光依旧平静!
岁月不饶人,英雄迟暮!
“哎哟喂,到了我这个年纪,真是活一天算一天!”老人轻轻说道,男人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勉强听清,他的身体仿佛一股疲惫感,怎么也提不上力气!
“老爷,你会好起来的!”男人难过说道!
“好起来什么,我又不是病了,每个人命各不相同,但总有油尽灯枯的时候!”老人轻轻说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老人突然问道!
“七月十号了,再过几天,就是老爷你的生日了!”男人接道,目光期盼地看着老人,生怕一个不注意,老人发生什么意外!
“生日,生日个屁,有什么好过的,越过越没意思!”老人的眸光变得黯淡,想起了曾经的画面,很是缅怀!
那个从小他看着长大,艳压整个天城,喊他苏爷爷的女孩!
那是曾经他钦定的孙媳妇!
...
“老爷,老爷?”男人看着老人眼睛闭着,慌张地摆摆手!
“怕什么,还没死呢?”老人睁开眼睛,面色变得很是愧疚!
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