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谓的‘四鹰八犬’嘛。他们看我和童源童大公子关系不好，就老给我使绊子，以为这样就能和童府搭上线，笑死我了。”
赵炎心中无言，这宁帆遇上童源，还真不好说是谁惹谁了。
封尘木接话道：“我觉得比较奇怪的是，最近那个叫‘茅山素’的灵匠好像也跟他们混在一块儿了，早上还来警告我别掺和青羊坊的事。”
“啊？那个妹妹居然也……诶不对，你怎么早没告诉我？”宁帆不爽道。
尘木语塞，他本意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免得宁帆担心。可是赵九离在场有股奇妙的气氛。明明九离也没说什么，自己却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一堆事都说出来了。
赵炎赶紧打了个圆场：“人总是很容易变的。你们和‘茅山素’是什么关系？这名字听着实在不像女孩。”
尘木叹道：“我们也觉得可能是化名，身世挺神秘的，有人传言她可能是某个世族的私生女……”
宁帆打断道：“呸呸呸，没证据的事别乱讲。不对，就算有证据也不准讲！害，不过看这样子，我们找她锻造兵器的事只能泡汤了。”
“嗯，只能现成的凑合用了。”
赵炎一脸无知问道：“你们身上不是带着兵器么，何必再找她锻兵？”
宁帆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灵匠是一等一的废物流派，可是他们能够在锻造的过程中赋予兵器灵力，锻造出来的兵器不是普通刀剑可以比拟的。”
“废物流派……吗。”
就连老成持重的封尘木也赞同道：“确实废物，造好的机关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自身体魄也几乎得不到强化，可以说是一辈子做苦工的命。”
“苦工的命……啊。”
俩人同时困惑地看向他：“你怎么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
赵炎心中盘算着，自己作为青羊坊的小孤儿，虽然热爱机关术，但是对机关术的了解实在太初级。
他和寒门短短的交谈里，就知道机关术的真正价值所在了——一般的修炼者能够给兵器赋上“表层”的灵力，灵匠则可以在锻造过程给予兵器“深层”灵力。
至于他利用灵力材料铸造机关，吸收情绪产生“聚灵”效果，则又是更高级的做法了。
一条清晰的等级链条，仅仅通过一场交谈就梳理了出来。
原主十多年的人生际遇，完全没有理解到这一步的机会，甚至他到死都还不明白锻冶能力的重要性。
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我们还是来得太匆忙了，万一直接碰上妖物，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封尘木叹道。
“总不至于那么倒霉啦。光天化日的，妖物还敢伤人不成？调查得差不多我们就回去。”宁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不过说起来，今天怎么能这么热？尘木，快点再拘一只风灵解暑！”
“这么频繁拘役风灵，我的风评会变差的啊，你也替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那不然，把你家‘碧水云’姐姐召唤出来呗，我好久没见她了都。”
“谁家驭灵师召唤灵兽就为了乘凉啊，别太离谱！”
“你——”
“喵！”
两人的拌嘴，被流浪猫的一声厉叫给打断了。
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争吵吓着了猫，却见后者炸毛成团，警惕地望向空无一物的街道。
有些午困的赵炎，睁开半闭的眼睛抬眸望去。
下一刻，他的瞳孔像猫一样陡然收缩——
那里，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正朝戏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