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姚望远不再耽搁,让樊忠下去准备,他也叫人收拾起来。
樊忠也没想到,这么粗陋的计谋既然成了,看来这位县太爷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最后装了几大箱子的行李,姚望远这才上了马车。
“老爷,为何要将家当都带上,那可都是这几年咱们的收成,几十万两银子呢,再搬回来岂不麻烦?”
“你懂什么,万一杀不死那李问,咱们就要去邻县避难,不管怎么说都是离开驻地,这罪名可大可小,到时候不得花钱打点?你当别人白给你做事?”
十几辆马车在数十名衙役的护送下驶离县衙向城北而去。
李问和曹阿七就站在县衙对面酒楼的楼顶上看着他们离开。
“阿问,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杀人要有仪式感,就这样把他杀了,太便宜他了,兄弟们都叫齐了吗?”
“都来了,鲁大,武二,关小平,刘三刀他们都来了。”
“好,你让武二立即启程,他是北郊冬村的人,发动他认识的人盯着他们,剩下的人跟我去樊捕头家搬银子。”
两人从楼顶翻下来,在曹阿七的指引下进入一个包间,十几个人聚在这里,见到李问纷纷起身行礼。
“问哥儿,听阿七说你要做大事,咱们兄弟都跟定你了。”
“问哥儿,你为大宝哥报仇的事情咱们都听说了,接下来怎么做咱们都听你的!”
“是不是要杀那狗官?问哥儿我已经计划好了,咱们杀了人后就立刻去翠屏山,那里地势好,不怕衙门的人来剿。”
“对,上翠屏山,当年那里就有一伙强盗,还是问哥儿带咱们剿灭的,就如当年一样,咱们把那地方占了……”
“……”
众人纷纷嚷嚷,李问也不客气,在曹阿七将武二叫走之后,他就带着剩下的人去往樊忠家。
在去樊忠家之前,李问又将樊忠不满三岁的儿子,从一间破庙里抱了出来。
到了樊忠家也没二话,将樊忠的儿子交给妻子薛梨花后说道:“樊捕头让我们来搬银子,这是给翠屏山的大盗赎回少爷的钱。”
接着密室里一口一口的箱子被搬出。
李问又在樊家牵了匹马,对曹阿七道:“你们先去翠屏山,过几天要是没有风声,你们再回来。”
“阿问,你去哪儿?”
“我去杀人。”
“不带我们一起去吗,他们那么多人……”
“带你们去干嘛?当累赘吗?我连邪修都杀了,还会在乎那几个烂番薯臭鸟蛋?杀人从来不指望你们,你们就是来搬银子的。”
说罢,李问翻身上马,一路向北而去往,说起来,骑马还是洪大宝教他的,洪家也是他们这群穷哥们儿里唯一有马的富户。
到了冬村找到武二,得知县令的车队刚刚过去,李问没有耽搁,骑着快马,抄近道先一步抵达三十里铺的那处庄子。
这是一处十分破败的小庄园,不值多少钱,原本是李问买下来,等养父高栓和安寡妇成亲后送给他们的,如今却成了他为他们报仇的一环。
在房间里找到早已准备好的胡子粘上,给正堂屋的灵位上了柱香,安静的坐在院中等待。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院门被敲响,李问懒懒的说了句:“来了……”
起身开门。
门被打开后,樊忠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吗?粘了几缕胡子就糊弄事儿了?
“哎吆,稀客啊,什么风把樊大哥你刮来了?小弟李寻欢给哥哥行礼了。”
李问拱手。
“啊?啊啊啊……寻欢兄弟,事情是这样的……”
樊忠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压低声音道:“你这是糊弄鬼呢,万一被大人……狗官认出来……”
“他是高高在上的县太爷,怎么可能见过我这黔首小民?”
李问低声回了一句,接着提高声音,义愤填膺。
“反了天了,什么李问,连县爷的驾也敢惊?放心在这里住下,老子倒要会会他!”
接着大门被彻底打开,马车衙役陆陆续续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