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立刻离开苏家领地,莫在此处丢人现眼!”苏倾慕的大姑面含冷霜,目光凌厉地瞪着刁明,对于他先前的言语完全嗤之以鼻。
修行界讲究天资器缘,怎可能将重宝贺礼寄托于他身上?简直是笑话!
她厌恶至极地看着刁明那破旧不堪的修士服,甚至觉得这小子连凡夫俗子都不如。
生于权贵世家,享受尽世间荣华富贵,每逢见到贫弱修行者时,她心中总会泛起阵阵嫌恶感。
刁明瞥了她一眼,这位身材臃肿得如同肥猪般的中年妇人,原来就是苏倾慕的大姑?
“他拿得出修炼资源贺礼才怪呢,大家都别浪费时间了。”
“家祖啊,您是怎么想的?为何要招揽上门弟子?我苏家难道还缺男丁不成?”苏倾慕的二姑同样面露冷峻,随后手指向一旁仅十二岁的苏世元。
“我们苏家可是有正统血脉的传人,未来的一切宗族产业自当由嫡系血脉继承,招上门弟子又有何用?白白占据了家族资源罢了。”
“正是如此,既然有苏世元在,哪里还需要招揽上门弟子!”
“这婚约之事必须作废,不能再拖下去了!”
周围七大姑八大姨纷纷附和,认为这是解除婚约的最佳时机,群情激奋,场面一片嘈杂。
此刻的苏倾慕已然心境平和,她早已看清这些亲属们的虚伪面目,他们从未真正关心过她的利益。
苏哲也同样如此,作为她的亲生父亲,现在却变成了继父一般的存在。
做起事来总是优先考虑他的弟弟及继母,而忽略了她这个亲生女儿的感受。
苏哲紧锁眉头,开始思量起来:倘若真的取消了这桩婚约,恐怕会让已故家祖的灵魂不得安宁。
他并非封建迷信,只是不愿将事情做得太过分。
毕竟,苏倾慕终究是他女儿,这样的做法未免太伤人心。
“若你想继续履行这门婚约,也不是不可以。”赵莹面上带着嘲讽的笑意,环抱双臂,斜睨着眼前的各色礼物,挑衅般冲着刁明冷哼道:
“只要你能够拿出比这些更为珍贵的修炼资源贺礼,我便同意将苏倾慕许配给你。”
“否则的话,你就早点滚出苏家的地盘,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此刻不仅四周的亲属跟着羞辱刁明,甚至连苏家的老管家也掺和进来。
一身华丽唐装打扮,腆着肚腩的老管家冷冷地嘲讽道:“小友,苏家可非寻常人家,讲究门当户对乃是最基本的原则。”
“你看你这满身破败衣物,加起来怕是连两百枚下品灵石都不值,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此老管家乃是赵莹亲自招揽而来,自然全然站在赵莹的角度行事,而非顾忌苏倾慕的感受。
苏倾慕的母亲去世得太早,早在十多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你说让我滚?”刁明眼神微微眯起,满脸笑意地凝视着眼前这位身穿唐装的老管家……
资深护法冷哼一声,满脸鄙夷与讥诮:“如何?尚未成为苏家道侣,便想在此地摆谱显威了吗?”
“我可是苏家长老院的执事,即便那位大小姐亲临,也未敢以这般语气对我言辞,你这小子究竟有何身份?”资深护法面容阴沉,瞪视着凌天,接着手指直指他的鼻尖。
凌天眼神瞬间锐利无比,他伸手抓住那指向自己的手指,随后轻轻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资深护法的大拇指应声骨折。
四周之人脸色齐变,人人皆面若死灰地看着资深护法痛苦挣扎的情景。
“我最厌恶他人触碰我的鼻端。”
“更何况你这区区一名侍者,有何资格如此傲慢嚣张?!”凌天目光冷然地注视着面如纸白的资深护法,眼中唯有嘲讽,丝毫未曾流露出一丝悔意。
恶仆自有恶仆制,如此霸道的老仆尚且如此,那赵莹身边的这些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苏清涵欲要在苏家立足扬名,就必须让这些人感到恐惧,让他们畏惧不已!
“你们无非就是想要天材地宝作为贺礼,无非就是觊觎灵石财宝?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们!”
凌天转身面向众人,最终目光落在赵莹身上。
苏清涵闻此言,脸色骤变,立刻疾步上前拉住了凌天的手腕,低声呵斥:“你别开玩笑,你哪来的那么多珍稀资源?”
她真心担忧凌天丢脸,赶忙出言阻止。
“清涵,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开始,你就未曾真正了解过我。”
“你总是先入为主地认定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甚至认为我不如这个人,不如那个人。”
“你以为我行事卤莽,脑袋简单,做事不顾一切后果。”
“因此,今日,我要让你重新审视我,凌天,究竟是何许人也!”凌天含笑挑起嘴角,伸出手指轻轻捏了捏苏清涵的小鼻子。
苏清涵瞪大眼睛看着他,却不再开口。
她确实是以偏概全地看待凌天,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就算有些财富也不会太多。
她觉得他行事冲动,头脑简单,然而此刻凌天的表现,无论是动手教训那资深护法,亦或是对苏家的亲族们保持适度的克制,他都没有任何冲动之举。
他对苏哲这位亲生父亲始终礼敬有加,对待周围的亲属也同样有所保留。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先前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听从了她的建议。
苏清涵凝视着凌天,这位她婚约中的另一半。
他会做出何种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