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沈梨就这样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被妇人叫醒的时候,是喝下那一碗苦涩的药,这苦涩的药让沈梨有一瞬间的清醒。
多喝几口后人都麻了,要不是她现在头疼,动不了,她真的很想抢过来一口喝下。
而妇人这一次清晰的看到女儿看向自己的眼神,陌生又带着防备。
喝完药后,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人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晚上,这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孩“沈梨”短暂的一生在她脑海里走马观花的放过。
从刚出生的婴儿,到牙牙学语的小孩,再到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最终,她还是没有走出这个小小的村落。
后脑勺被伤到后昏迷了两天,最终还是没能醒过来,而自己占了她的身体。
第二天早上,沈梨是被一阵叫骂声吵醒的,嘴里还有点苦涩的味道。
“一天天的,在家里都能把自己的磕了,是想躲懒不去地里吗?”
“老天爷哦,正是农忙的时候,为了一个丫头片子,都不去地里了,今年是要全家陪着你们去喝西北风吗?”
“老婆子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院子里,一个穿着灰色粗布短打衣服,头发半白的老太太,坐在屋檐下,指着院子里正在洗衣服的妇人骂道。
被骂的妇人也就是沈梨的母亲林翠翠,这会儿正蹲在水井边洗衣服,听到婆婆在骂人眉头皱了皱,叹了一口气,平时骂自己也就算了,阿梨还受伤着呢。
老太太看见她皱眉,站起来叉着腰:“一天天的摆个死人脸给谁看呢,老娘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把衣服洗完就给我地里干活,别想偷懒,一天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娘俩是千金大小姐呢!金贵的很!”
“我知道了,娘。”
“吱呀~”
“娘,一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娇娇也是被她老娘的骂声吵醒的,这会儿挎着个小脸走出房间。
老太太听到女儿的抱怨声,赶紧走过去,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跟刚才那一副指桑骂槐的嘴脸完全不一样。
“娇娇啊,你起来了,早饭在锅里呢,今天娘给你做了蒸蛋。”
林翠翠看见婆婆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先走进灶屋去,去把给沈梨的早饭拿出来。
老太太看到这里又想开骂,但被旁边的沈娇娇阻止了,还不忘瞪了林翠翠的背影一眼。
“阿梨,你醒了,那正好,先把饭吃了。”
林翠翠端着饭自己屋子里,看见女儿醒了,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她过来看了两三次,女儿一直在睡觉,她每过来一次就会伸手在女儿鼻子下方试探。
“醒了就好,先把饭吃了,等会儿娘给你把药拿来。”
“你是我娘?”
林翠翠一愣,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阿梨,你……”
昨天女儿看向她那陌生的眼神,她就已经隐约猜测到什么了。
但没想到,女儿竟然忘了他们!
她嘴角浮起一个牵强的笑容,“阿梨,你先把早餐吃了,我待会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碗里的是玉米糊糊,林翠翠手里还有一个鸡蛋,她把鸡蛋剥壳了,放在碗里捣碎,一勺一勺的喂给沈梨。
吃过饭又过了一会儿,她又端着一碗药汤进来了。
沈梨看到那碗汤,眉头直皱,赶忙开口:“您扶我坐起来吧。”
“行。”
林翠翠把药放好,把沈梨扶起来坐好。
沈梨刚刚坐好,就感觉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目眩,还有点恶心,看来是摔的有点脑震荡了。
“阿梨,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好,“我没事,就是起猛了点。”
林翠翠闻言松了一口气,把两个枕头都放到她身后,这才端起药。
“阿梨,趁药还是热的,赶紧喝了吧。”
沈梨:……
哆嗦着手指接过药碗,在心里做好建设之后,闭眼张嘴一口气把药喝下,苦涩的药汁在口腔里蔓延。
简直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翠翠拿起一方帕子,把沈梨额头上的汗渍擦掉,“阿梨,你在家待着,娘去找大夫。”
“好。”
她正好也把自己脑海里的事情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