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哭爹喊娘,一片大乱。
“可是周百户?此间是京营张校尉的宅子,各位怕不是找错人了?”府上管事奔出,慌张道。
周仓面沉似水,一刀鞘作势抽出,吓得管事跌坐在地:
“找的就是张昌吉,他人呢?”
“给我住手!!”
突然,内宅方向传出厉喝,一道人影窜出,正是被勒令在家养病的张昌吉。
此刻,他身上只穿松垮里衣,胸膛敞开,头发也没扎,踩着布鞋,一张冷峻的脸上满是怒意。
似正在午睡,被惊醒。
“周仓!?”
张昌吉眼皮一跳,认出来人。
诏衙的官差也属于“禁军”序列,严格意义讲,与京营也算“同袍”。
二人虽不熟,但也有过几面之缘。
张昌吉本是暴戾性格,但瞥见对方身上飞鱼服,也冷静了数分,强行压下火气,道:
“何故闯我宅邸?!”
周仓没搭理他,先一挥手:
“给我封锁宅子,莫要让人跑了。”
大群手下应声而去,显然对这一套程序颇为熟练。
旋即,周仓才转回身,朝身后堆笑道:
“使君,人拿住了。”
“不错。”
大门方向,赵都安姗姗来迟,一路闲庭信步,走到近前,满意颔首,这才戏谑道:
“张二郎,咱们又见面了。”
“赵都安!”
张昌吉一怔,继而大怒,血气冲头:
“你还敢来我家找死?”
说话间上前一步,肌肉隆起,并未绑缚纱布的左拳捏的“咯吱咯吱”响。
周仓眼皮狂跳,抽刀拦在二人中间,厉喝:
“张昌吉!你敢抗法?”
赵都安眯眯眼,笑了笑,抬手轻轻在刀背一搭,将其按了下去,柔声道:
“张兄家宅被闯,气急攻心,可以理解,都把刀放下,莫要显得本官仗势欺人。”
顿了顿,他假意四下张望,好奇道:
“咦,怎么不见这家女眷?早听闻张二郎家主母姿容不俗,本官也想开开眼界。”
周仓笑道:“使君要见,卑职这就去抓来。”
一唱一和。
张昌吉额头青筋条条绽放,浑身骨节劈啪作响,气机鼓荡,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
赵都安就是在刻意激怒他。
可惜,张昌吉脸色变幻数次,想起兄长叮嘱告诫,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咬牙切齿道:
“赵都安,伱究竟意欲何为?”
他又看向周仓,沉声道:
“什么时候,诏衙也成了替人打击报复的狗了?”
他觉得,显而易见,赵都安今天就是来报复的。
赵都安闻言大惊,说道:
“什么?你竟诋毁当今圣上在打击报复?张昌吉啊,你居心何在?”
人人都知,诏衙是女帝的狗。
张昌吉本来是讽刺周仓,但没想被赵都安扭曲原意。
气的眼前发黑,知道嘴皮子上玩不过对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都安收敛夸张表情,也懒得与他逗闷子,淡淡道:
“懒得与你废话,本官与诏衙同僚联合办案,今日找你了解下情况。”
案子?
张昌吉一愣:“什么案子?”
旁边,周仓说道:
“我们怀疑你与……”
赵都安突兀打断,幽幽道:
“我怀疑你勾结庄孝成,乃逆党内应,上次对方能逃掉,就是你通风报信!”
周仓:???
不是,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