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她那边吧,别让她等的急了。”
唐醉离开,那块棉帕二娘攥的更紧,此时望着唐醉背影,心中一种淡淡失落萦绕,像是风中飞卷的花瓣,没有着落,只能随风飘扬。
此时二娘也在想,刚才自己那个拥抱,他若是有了回应,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他若是激烈,甚至攥了自己的手,自己又该如何应对,甚至他若抱起自己,自己该推开还是该半推半就。
二娘此时才有些后怕,她其实冲动了,一切都未想好。
到底是自己太过莽撞,而他心中,一直有着自己的主见,坚若磐石。
从他离开华阴,她就该清楚。
而刚刚,若不是他,自己怕要出丑了。
此时回想,二娘其实也看不清许多,只是觉得唐醉却是她认识三年,越来越看不透了。
“唐醉,希望你真的能成为大唐这万里山河间那只振翅翱翔的鸿鹄,你当有这个能力。”
今日送走了两个贵女,唐醉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装什么装,明明心中是想的。
可是唐醉也明白,就算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手抚过二娘松散的云鬓,轻拍着她的肩头。
而不是冲动的紧拥,贪恋那唇角的胭脂。
若是那般,当时自己又何苦离开华阴,到这长安来。
不过她要一直留在长安,这样也好,真怕她在华阴饿着。
二娘来了一次,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到底是变了。比如红陶,唐醉发现她没了之前的殷切,总是想着法的和自己亲近,甚至让自己枕在她的大腿上。
他真有些怕这傻丫头做出什么出格动作,比如给自己泡脚,忽然抱了怀里。
此时她看烟柳的目光都是变了,之前如护食的小兽,而此时,那目光变的极平静,似乎之前争执都未出现,两人只是小郎君身边伺候的两个寻常丫鬟。
或许只是心中明白,她伺候的男子,和他并非一个世界的人,甚至自己费劲一切想让他多看一眼都不能。
啪啪啪的声响回荡在一间院落,躺在木凳上的杨虎紧咬着牙关,额头早已是被汗水浸透。
阿爷此时拿着一根竹片,狠狠打在杨虎屁股之上。
“让你看好妹妹,你是怎么看的?”
杨德问了一句,又是手起竹片落,啪的一声,杨虎的嘴唇紧咬,额头的冷汗已经滴落。
“阿爷,是我非要带哥哥来的,是我要来长安找唐哥哥的,不是哥哥的错,阿爷要打,就打我好了。”
杨柔哭着喊着,想冲向阿爷和哥哥,替哥哥挨着竹板,只是杨婶一直死拉着她。
“哼,没看好妹妹,就是他的错!”
杨德下手更重了,此时一个老者,一身昂贵绸料衣服,走了这院落,到底看不下去,赶紧过来制止杨德,拿住他手中的竹片。
“老哥,不能再这么打下去,再打下去小郎怕是几个月都起不得床了。”
“要说这事,其实也有我的错,当时是我和三郎让这小姑娘告诉老哥来长安开店的。”
杨德本想发火,奈何人家到底是京兆杨家的人,和自己也算半个同宗。
在长安,京兆杨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