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醉只是站在月光下,心中已经在计算他能够反击的手段。
两人身份地位实在差距太过悬殊,一个是当朝驸马,宗正少卿,未来的国公和鲜卑贵族的领袖。
一个只是初来长安的十七岁少年,在长安没任何根基,能够住一间没有跳蚤的房舍,都是因为遇到了贵人。
两人之间,没任何可比性,在这个时代,可以说长孙冲此时有轻易碾压唐醉的实力,杀唐醉如杀一只蝼蚁而已。
之所以还派人暗杀,走这么多弯弯绕,仅是因为公主的存在。
甚至和长孙嫣,唐醉与她也有鸿沟一般的差距,一个普通少年,一个陇西鲜卑贵族,怎么比。
可是这又有什么,再深的沟壑,再高的险峰,也有跨越的方法。
匹夫一怒,也当血溅十步。
自然,唐醉不是匹夫。
他不会不惜身,做刺客一般的人物。
不过这两个名字此时已经被唐醉铭记于心,既然对方已经出手,唐醉也非好人一个。
前路再漫漫,只要有一丝机会,唐醉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夜越来越冷,两个丫鬟默默抱着唐醉的被褥,要给唐醉换个住处,毕竟这处屋子刚刚死了人。
死了人就不吉利,况且她们不想唐醉睡了,忽然梦到雯儿的脸。
唐醉也没拦着,或者他的心思此时也根本不在这里。
第二日,长乐公主依旧早早到来,长孙嫣这次跟着。
在得知昨夜老宅死了一个丫鬟,还是唐醉向她讨要的雯儿,公主的面色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简单问了几句,这事就算过去。
长孙嫣的神情明显变了一下,唐醉自然觉察到了。
一个丫鬟的死,在这些贵人眼中,并不算什么事情。
在这个时代,人和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等级不同,那份低位者的卑微,上面是感受不到的。
所谓门阀,其实那个阀字真的很形象。
有了这个阀,两边就不相通。
即是不相通,自然对对方的一切不能感同身受。
长孙嫣的神情变化,多是因为她知道一些事情。
唐醉让人煎药,又为公主准备饮食,似乎也和平日没什么变化。他这段时间为公主开的药,一直在做细微调整。
这是唐醉刻意为之,一来能更好让公主康复,而来他也怕有人卸磨杀驴。
长乐公主还在享用早食,几人却见一辆马车急匆匆赶了府中。
马车华贵,赶的匆忙。
“唐醉,农具本王可是给你送来了!”
晋王殿下这还真的将农具送来了,唐醉前去查看,没想这位深宫长大的晋王准备的还很齐全。
“昨日本王可是专门差人找了几个老农问的,怎么样?”
“殿下有心了!”
唐醉看着这位和自己一般大的晋王,也是天真烂漫笑容,一副少年人的不勒和飒然。
他的性子此时让人感觉跳脱,不沉稳。
若是不知道历史,此时唐醉都要被这位晋王给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