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度:60/100】
......
这几天虽然在为息钱和其他事情奔波劳累,但长拳并没有落下多少。
熟练度可是稳步上涨的。
【武艺:长拳(入门)】
【熟练度:72/100】
迎着月光,李渊打了六个完整套路,就停手坐在一旁。
没办法!
人一天的精力和体力都是有限的,自体恢复能力,同样是有极限的。
他做不到白天干了一天活,晚上还能肆无忌惮的练习长拳。
真要是这么干的话,李渊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吃不消,明天就躺板板吧。
张弛有度、劳逸结合。
有熟练度面板在,李渊很清楚自己必须努力,不能懈怠。
但努力同样得留有分寸,因为他更缺乏的,其实是让自身安逸成长的时间。
......
大河坊市,花溪酒肆。
花溪是清水溪的一条分支,位于清水城东南侧。
花溪的下河段平缓处,坐落着一个名叫花溪的村子。
花溪村,是庄业的老家。
庄家,则是花溪村最大的家族。
这个花溪酒肆,自然就是庄业家族的产业,也是庄业和亲信活动的地方。
酒肆三楼的包厢里,那个被庄业派出打探张家兄弟的亲信,正弓着腰在一旁,向庄业汇报情况。
“大哥,消息打听到了!”
“说。”
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庄业连同桌子上切好的卤猪头肉、卤猪耳朵,一道推给坐在对面的堂弟。
庄新笑着颔首,双手接过酒杯。
大哥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发了话,他也不必再讲什么客气。
放下平日的拘谨和严肃,坐在椅子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吃饱喝足,又歇息了片刻功夫,庄新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叠打探来的消息,跟庄业汇报具体情况。
“大哥,这张家兄弟......”
不过一天的功夫,庄新打探来的消息。
几乎从张家兄弟出生开始,记载到昨天两兄弟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花了多少银子。
从在越来赌坊欠下赌债,被人揍了一顿。
到去春艳楼喝大酒,睡了哪几个姑娘,玩了几天花了多少两银子。
甚至是到衙门,张家兄弟中老弟,花钱买通衙门口的人,帮两兄弟办一张路引。
虽然谈不上事无巨细、包罗万象。
可其详细程度,依然令人咋舌。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听到如此详尽的消息,足以说明庄业在清水城的眼线之多,关系之复杂,手腕之强悍。
“路引?仔细说说。”
听到张家兄弟要办路引,庄业迅速捕捉到至关重要的消息。
这世道,大多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出县城的范围。
两个身无长技的混混,贸然离开熟悉的家乡,跑去陌生的地方谋生,怎么看都不合理,纯属找不自在。
要知道,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小命都没有。
庄业微眯着眼睛,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那就是张家兄弟,有不得不离开清水城去外城谋生的理由。
庄新点点头,补充道:“衙门口的三儿说,前阵子张业跑到衙门口来,花了二两银子买通打点下面的小吏,让师爷行个方便,给他们尽快办一张路引。”
“多快?”
“张业的意思是,越快越好,七天内路引办下来,他甚至愿意再多花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买通衙门的师爷和小吏,七天内办下来,又要再花二两银子。
庄业对衙门的规矩是相当熟悉的,一张路引办下来,至多花个一两银子。
你若是不着急要,人家慢悠悠的办,一个月办下来顶多花五钱。
清水城近年来客商多,在户籍流动上的管理是比较宽松的。
来经商也好,出去谋生也罢。
只要不是大规模的户籍迁移,衙门的大老爷基本上不会过问,师爷和小吏们拟定好文书,随便捏造个理由。
趁着大老爷心情好的时候,顺便上去提一嘴。
大老爷不明确否决,事情自然就办妥了。
“这边用六十两银子,抵五两的债务;那边用四两银子,买一张五钱的路引......”
“真是有意思,一个个都不拿银子当银子使。”
庄业感叹了一下。
庄新眨了眨眼,听不大懂大哥的话。
路引还勉强听得懂,六十两、五两之类的,就完全不明白了。
他倒是想问一句,可一想到自家大哥平时的习惯,又不敢开口打断大哥的思绪。
过了好半晌,庄新才试探性的问:“大哥~~~”
“有话就说。”
“要不要继续盯着张家兄弟?”
“不用盯了,两个小混混而已,上不得台面。”
张家兄弟的问题,庄业虽然不确定,但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事情是否如他所想,尚且需要印证。
但印证这件事,并不需要一直盯着张家兄弟。
沉默片刻,庄业吩咐庄新。
“你明天跑一趟衙门,给师爷带一句话。”
“您吩咐。”
“张家兄弟的路引,我没开口,别给出去,他挣不到的银子,我加倍补给他。”
“哎,我晓得了!”
接了新的任务,庄新作势就打算离开。
庄业忽然又补了一句:“对了,老大半个月后才会回来,你去通知一声其他船栏的管事,让他们把账本全部交到坊市,这个月的数我交给大老爷。”
“这......”
迟疑了片刻,庄新小心翼翼的问:“要是其他船栏的管事不给呢?咋办?”
“不给?”
窗外晚风阵阵,月牙忽然躲在阴云的后面。
原本亮堂堂的街道,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
零星的灯火,在街道四处三三两两闪烁。
庄业端起酒杯送到嘴边,淡淡的清酒香气灌入耳鼻,仿佛让人嗅探到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春天。
杯酒入肚,他只是淡然望着远方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