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于折腾所需的精力和耗费的时间,卖给大酒楼显然更划算。
现阶段,对于李渊来说,时间才是最珍贵的。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得去酒楼打探下消息!
……
蓬莱酒楼在清水城内,是数得上号的大酒楼。
掌柜、管账之类的人,自然是没空搭理这些琐碎的小事,李渊径直找到熟悉的酒楼伙计兼儿时好友王明。
王明年纪不大,刚过二十岁,比李渊大两岁。
在李渊家境没落魄之前,两家人相交甚密,来往颇多,小时候算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尽管在蓬莱酒楼见惯了富贵人家来往,王明却不是那种势利眼,见儿时好友到来,立马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哟!浅河你最近手艺见长呐!这么多鱼,不错啊!”
浅河是李渊的字,一般只有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才会这般称呼。
“我那水平明哥你是知道的,也就昨天运气比较好。”李渊笑着回应。
前身的身体素质有点差,从小体弱多病。
家里的条件不可能让他吃珍贵药材滋养身子。
以前,爹妈在的时候负责打渔,他顶多就帮忙收拾一下,干点杂务。
打渔的手艺是有的,但不多也不精。
李渊将话题拉了回来:“明哥,今天酒楼还收鱼不?”
“瞧你这话说的!就算今天收够了,你的鱼我肯定想办法给收了!”
酒楼的生意在清水城是独一档的存在,正儿八经一桌子大菜,所需的银子够寻常一家三口一年花销的。
身为老伙计,加之家里边跟掌柜的沾亲带故,王明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八条鱼而已,厨房每日消耗远不止这么些。
若是换作别人,这么几条鱼,蓬莱酒楼肯定是看不上的。
也就是王明想要关照一下童年好友,酒楼的人亦不多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放下手头的活计,王明接过李渊递来的一摞鱼,拎着就往厨房走。
往秤上一称。
“十六斤多,我给你算十七斤。今天早市的价格是四到五文钱一斤,浅河你的鱼个头大肉厚,品相不错,按五文钱给,你觉得还行不?”
清水城就靠着清水溪而立,附件十里八乡的乡人,五家起码有两三是靠水吃水的。
哪怕清水城的人皆爱吃鱼,鱼肉亦卖不起价钱。
也就是近两年大河坊市建起来,做其他生意的人多了,鱼肉价钱稍微回涨了几分,前年鱼肉价格低到两三文钱一斤,还时常卖不出去。
听到王明说什么肥美鲜活、品相不错,非但没压价还按最高的给,李渊心知肚明,人家就是在照拂自己。
“谢明哥照顾!”
跟管账的结了钱,一共八十五文钱。
钱虽然不多,但铜板挂在口袋里沉甸甸的份量,格外让人心安。
将铜板放好,李渊顺势拉着王明,往厨房的后门走。
打眼观瞧了一阵,见此间更无六耳,李渊从兜里摸出十几个铜板,塞进王明的裤兜。
“明哥,请你喝杯水酒。”
“咱俩的关系,用不着这个!”王明还真不是假客气,作势就要把钱掏出来还给李渊。
李家的家境一日不如一日,这他是知道的。
眼看着儿时好友孤身一人,如今没着没落的,他情愿贴钱照拂一二,也不愿意贪图这点小便宜。
李渊咧嘴一笑,将王明的手按住。
“明哥!我还想跟你打听点事呢!”
“打听事你说就是,咱俩犯不着这样。”
“老弟我请你喝杯水酒而已,这有什么?”
没在这件事上多纠缠,不给对方拒绝的空间,李渊立马接着问道:“明哥!这两天酒楼有没有收到灵鱼,有几条有多大?”
王明闻言眉头一挑,思索了片刻。
“有!昨天晚上有两兄弟拿了两条半斤左右的灵鱼过来,管事的给了差不多一百两银子。”
听到王明的回答,李渊顿时脸色一沉。
逼养的!
这两个狗东西多半是想着死无对证,连跑都懒得跑了,直接在清水城大咧咧的就地销赃。
“明哥,你还记得这两兄弟昨晚卖完鱼,往哪个方向走了么?”
“方向我没注意,当时挺晚的,都快打烊了。”
王明微微摇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两兄弟临走前提了一嘴,好像要去春艳楼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