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县衙里,鸦雀无声。
巳时快要过去,太阳越来越大。
白建民直冒着大汗,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
他有点被苏逍弄懵逼了,因为苏逍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来要钱的。
堂中的士兵和百姓,也都秉着呼气盯着朝堂之中,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别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但是在西凉城,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就算是不明白事理的糊涂蛋,他们都知道,白建民是西凉太守的人,不能得罪。
明白人就更不会去得罪西凉太守了,这种徐晓都拿他没办法的人,谁敢得罪。
红薯心中也看乐了,这种事可太有趣了,这种热闹,谁不爱看,这种瓜,谁不爱吃。
气氛一度变得凝重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好.......”白建民忽然笑起:“魏侯爷真是体恤民心啊,我这就审,这就审。”
白建民城府极深,对于关内侯,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真正在意的是苏逍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或者说,为了谁。
“啪!”
白建民回到位置上,再拍惊堂木:“堂下之人,所告何事?”
那财主道:“回大人,这刁民,欠了赋税,迟迟未交。”
白建民问:“那佃户,你可是欠了赋税?”
佃户都快吓尿了:“回...回...回禀大人。”
“赋税...赋税太高,小...小的是真的交不出这么多来了!”
白建民道:“那就是没交喽?”
苏逍又打断了话头:“等等,我说白大人啊,不公平啊。”
“为什么就这佃户跪着,这财主不跪呢?”
众人再次一懵。
那财主忽然道:“想必,这位侯爷不知道咱东县的规矩吧?”
财主早听出了苏逍有点要和白建民作对的意思,既然是和白建民作对。
那他这种爪牙就不必怕苏逍了,反正白建民早晚都会制他,倒不如,现在就帮着白建民出出头,说不定还能讨到点好。
苏逍一听,冷笑起来:“奴才,说话夹着屎臭味,真是欠打。”
“来人,给我掌嘴。”
后面这句话是对堂中排头,距离苏逍最近的两个士兵说的。
那两个士兵都傻了,他们哪知道现在该怎么办,看了看白建民,白建民也是一脸的懵逼啊!
“怎么,听不见?”苏逍问:“你们这的人,听话都要听两次吗?”
“好,那我就再重复一次,你们两个,去掌那财主的臭嘴。”
“你们俩不打他,那我就打你们。”
白建民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过还是微微点头,这公堂之上,他还是不敢顶撞关内侯。
这难免落下口实。
两个军士接令,过去就给那财主一顿巴掌。
那财主平时好吃好喝的养着,哪里挨过这种打,才几下,脸就被打得肿起来,就跟沾了两个包子在脸上一样,打完后,牙也掉了三颗。
在场的老百姓们,嘴上不敢说,心中却不断叫好,有的人,都看哭了。
他们终于知道,原来财主也是可以挨打的。
打了一顿之后,那财主乖了不少,弱弱跪在堂中,鲜血不断从口中滴落,脑瓜子一阵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