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豹嘴角微微上翘,把手一挥。
校场即刻声静。
“你难道不知,校场练兵时,旁人不得擅入吗?”
陈之豹这才淡淡对徐风年道。
徐风年眼睛眯起:“好一个旁人,你好大的胆子啊。”
“我是世子,见我,如见徐晓,知我要来,你不来迎接则罢了。”
“你还敢当众对我出言不逊,你忘了你的身份了?你忘了你是谁了?”
“你这就叫忠于我徐家?我看你是想自立门户吧!”
徐风年最后两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全场的北凉士卒浑然一震。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徐风年是找茬来了。
“我忠于北凉。”
陈之豹看着徐风年缓缓说道,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杀机。
徐风年一怔,青鸟提枪上前护住,她对陈之豹带着天生的敌意。
她和陈之豹师出同门,可陈之豹出师后,立马弑师。
王秀不仅是青鸟的师傅,还是青鸟的父亲,杀父弑师之仇,不共戴天。
陈之豹见青鸟上前,连看都没看青鸟一眼,冷笑道:“怎么,想让一个丫鬟替你出头?”
军中一阵讥笑。
徐风年脸一红,伸手拉开青鸟,他知道陈之豹虽冷酷无情,但还没到敢当着北凉军士的面就动他这世子的地步。
“好,你说你忠于北凉,那储球儿是不是也忠于北凉?”
“抛开他是你义弟不提,你们同为北凉的将军,他死了,你为何不为所动?却还躲在这练兵?”
徐风年再次发问,校场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陈之豹道:“北凉,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被刺客困死在乱石堆里的将军。”
“储禄山?哼......要杀他,我何须用那种手段。”
储禄山是怎么死的,死在哪,这消息现在在北凉已经不是秘密。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储禄山死的窝囊,被刺客堵在乱石岗锤。
徐风年握紧了拳头,脸色越发难看。
陈之豹接着讥道:“年轻人要受到一些挫折才能成熟。”
“看来你游历了三年归来,还是没什么变化啊。”
徐风年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有没有变化,用不着你管。”
“我只问你一句,储球儿军中有人叛变,和你有没有关系?”
陈之豹道:“没有怎样?有,你又能怎么样?”
军中将士都望着台上,气氛非常的紧张,就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杀气。
徐风年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陈之豹你听着。”
“如果储球儿的死,和你有关,那么你将会得到和他一样的下场。”
“如果和你没关,那我现在就以北凉世子的身份命令你。”
“给我找出军中的叛徒。”
陈之豹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要北凉王一声令下,我就会为了北凉杀敌。”
“至于你嘛......”
“你去年及冠,新衣服都还没皱褶吧?”
“你也听着,北凉,至少在我军中,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二人凝视着对方,整个北凉,敢这么跟徐风年说话的,恐怕也只有陈之豹这位小人屠了。
照这情况,这两人,说不准当场就能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