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浓浓的依恋与信任叫他忍不住弯起嘴唇,笑着运起仙法,将被封在迦楼锁内的金翅鸟妖的神魂勾了出来。
不过神魂离体之后,迦楼锁对金翅鸟肉身的伤害便更大了几分,他只能将自己的神力注入其中,最大程度地护住大宫主的肉身。
而大宫主的神魂离体之后,在醒过神来的第一时间竟是扑向了一旁的玄冰棺。
他防备地看着他们,似是想要化出妖形。
但即便展开了翅膀,他也不曾再感受到磅礴的妖力,有些虚幻的,直接穿过了冰棺的手也说明了他如今并非实体。
他略过禹司凤,看向了一旁的方多病,双目流露出浓烈的厌恶与憎恨:“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又无端承受了大宫主所有怒意的方多病抽了抽嘴角,礼貌地扯了个笑容:“禹宫主你误会了。”
他看向迟迟没有说话,只是仍旧红着眼眶的禹司凤。
大宫主的目光亦随之转移,落在了那张脆弱易碎的面孔上,沉默下来。
“师……师父,这是,是我娘亲,对吗?”禹司凤攥着双手,声音低哑地问着,偏偏其中又带着浓浓的哭腔,叫自小教育他眼泪无用,故而甚少见他掉眼泪的大宫主双手也跟着一颤。
他虽触碰不到冰棺,却仍旧将手悬在了冰棺之上,抚摸般地以指尖在冰棺表面轻轻滑过,面容上带上了几分怀念。
“是啊,她确实是你的娘亲,名为皓凤。”
司凤,思凤。
他给孩儿起的名字,已经道尽了一切。
禹司凤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那娘亲为何……”
“你已经长大了。”大宫主看了眼冰棺中的文皓凤,眼中流露出几分柔情,“我早就该将一切都告诉你。”
“你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那个故事吗?”他抬起眼,落在禹司凤身上慈爱的目光一晃,在转开的瞬间又被冰冷跟仇恨取代:“当年便是因为我跟你娘真心相爱,她才……被点睛谷的人害死。”
禹司凤不知该如何安慰,或者说今夜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他脑海中早已一片空白。
大宫主却是抬起眼,朝他走了几步,想伸手触碰他的脸。
可惜他如今只是神魂,没有实体,亦没有温度,手掌即便贴在禹司凤的面颊上,也无法带给他丝毫温暖。
金翅鸟妖眼中流露出几分泪光,却是柔和地笑了起来,“还好这些年来,我费尽心思,终于找到了能救活你娘的千年石髓。很快,很快我们便能一家团聚了!”
禹司凤被他这不再掩藏的慈爱所触动,脸颊甚至忍不住朝大宫主仅是魂体的手靠了靠,“我竟一直都不曾发现,明明……师,您在我小时候便已经将娘的画像跟银簪给我,也与我说起过许多娘亲的事,换做别人,应当早就猜到了……”
而他直到见到了躺在冰棺中的娘亲,那份熟悉感才叫他反应过来,躺在地宫中的这个女子,竟然就是他的至亲。
而自小将他抚养长大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