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目露诧异,不敢相信这般邪气四溢,吸取精血的功法竟会出自自己师父。
他操控着阵盘,想要阻止大宫主继续下去,“师父,不要!”
方多病动作比他更快,但却并非对付大宫主,而是以神力在殿内再度布下一个更加封闭的结界。
随后才运起神力,抵去大宫主朝自己袭来的邪功。
他转头看向禹司凤,提醒道:“司凤,迦楼锁。”
眼眶泛红的小金翅鸟深深地看了大宫主一眼,取下了身上的龙晶封印,拢起双手在额上一抹,露出他本体的妖纹。
剑指在妖纹上轻勾,竟是从中勾出了一滴含着金光的精血。
大宫主似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登时目眦欲裂。
只听他沉声大喊了一句:“司凤!”
但却已经迟了一步,禹司凤眼睫颤抖着闭起,泪水沿着脸颊滚落,却仍是以自己的精血催动了香熏球中的法宝。
殿内一阵金光闪过,本来正以邪功与方多病抗衡着的大宫主发出一声压抑又癫狂的嘶吼,随后竟是被渐渐缩小,整个人充满了抗拒地被收入了香熏球中。
而做完这一切的禹司凤捧着手中的香熏球,哑着嗓子地对内里已封入了一只金翅鸟的迦楼锁轻声道:“对不起,师父。”
方多病收起散落的阵盘,抬手将禹司凤搂进怀里。
青年将湿凉的脸颊贴在他颈侧蹭了蹭,却没有叫自己消沉很久,而是很快恢复了精神。
毕竟他既然做下了欺师灭祖之事,便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是将大宫主封住时,这个自幼疼爱自己的师父难以置信跟溢出了几分仇恨的双眼叫他有一瞬的难以接受,才会流露出这样的情态。
禹司凤看了眼还未闭合的密室暗门,道:“师父方才出来时几乎失去了理智,似是因为我们发现了这个密室?”
方多病为他理了理披散在背上的长发,问:“可是想去看看?”
青年点了点头,虽然密室中有几分可能是离泽宫中的宫务机密,但不知为何,他却总有种里面藏着的秘密与离泽宫并无关系的预感。
所以在方多病表示自己留在原地时,他却是牵住了男人略带几分粗糙的手,拉着人踏入了这间密室。
说是密室,其实倒更像是藏在寝殿之下的地宫。
地宫内十分冰冷,他们初一踏入,便可感受到其中的森森寒气。再往里走几分,周围所见更是空旷,就连两侧镶嵌着的夜明珠,都比禹司凤殿内的那些要多了几分阴冷的光泽。
而密室的中间,居然摆着一副冰棺。
禹司凤脚步略微一顿,但很快,便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冰棺前。
他试探着将手搭在冰棺上,透过厚厚的冰壁朝里看。
只见冰棺内躺着的似乎是位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袍,瞧不清面容,却……
令他十分亲切。
他光是这么看着,便不知为何开始鼻尖泛酸,几乎又要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