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可能是柿子呢?
苏福珠虽然年纪小,可也知道吃柿子的时候,是地里面的庄稼开始收的时候,而不是现在,地里的庄稼陆陆续续才往下种的时候。
根本就不是这个时节的东西,怎么就会出现在宋忍冬的狗车车轮子下,还被车轮子一卡,卡了她一身一脸呢?
小小的苏福珠一脸严肃的站在那,盯着手里那块绣花帕子看,眉头锁的紧紧的,看上去有一种不太高兴的感觉。
驾着狗车飞奔而去的宋忍冬已经回了家,宋家人看她被溅了一头一脸之后,了解到宋忍冬这次改的字的效果后,也回了家。
而苏老太就是这个时候跑过来的。
她本来是在苏家后院喂羊的,可羊还没有喂完,就听见了又尖又细的叫声,拍准确的判断出这个叫声是属于她的宝贝疙瘩、福女孙女苏福珠的。
将苏福珠捧在手心怕飞了飞、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样整整宠了四五年,投入的本钱太大,加上福女福气的吸引力太强,苏老太一听见苏福珠不太好的动静,就会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赶过去。
这次也不例外,给羊喂的草,被她一股脑的全丢了进去,扫羊圈时没有锁住的圈门都没来得及管,苏老太拔腿就往声音所在地冲。
看见苏福珠好端端的站在那的时候,苏老太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仔细一看,看见苏福珠脸上的表情是不高兴的时候,她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一双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几分,就像高塔上的射灯似的,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死死的定在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苏来儿身上。
“你个作死的东西!”苏老太迈着她那一双近几年不再灵便的腿,三步并作两步走,冲到了苏来儿的跟前,揪着她的耳朵就是一个将近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我让你看好你妹妹,别让她受委屈,你就是这么看好你妹妹的?我可怜的福珠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眉头都挽成疙瘩了!你还有个姐姐样吗?!”
苏老太的手死死的拧着苏来儿的耳朵,唾沫乱喷的冲着苏来儿一通训斥,看的周围路过的人不禁皱眉头。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阻止。
因为这种事情,苏老太干的不是一两次了。
之前他们家那个叫苏想儿的女娃还在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情况了。
后来苏想儿跑了,苏来儿又时常跟在苏福珠身边病,这样子的情况出现在她身上的回数便就多了。
宋家村的人都知道,上前去阻拦是没有用的,甚至还可能惹一身腥,时间长了,对于苏老太偏心眼的打骂孙女,你全当没看见了。
反正据他们所观察,苏老太还指望着除了苏福珠以外的孙女干活呢,是舍不得下死手去打骂的,最多也就是拧耳朵拧胳膊而已。
老一辈的人常说,莫管闲事。
经过生活的毒打之后,理解了这个道理,大家自然是将这个道理融入到生活里去了。
苏来儿长的有嘴,她觉得自己除了将苏福珠擦疼了以外,并没有干其他什么事情,所以自然是要解释的。
但苏老太下手太狠,感觉耳朵都要掉了,疼的她一时半会组织不起来语言,只能一直嚷嚷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并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苏福珠的身上,希望苏福珠能解释两句。
而苏福珠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