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扬忍痛完成了杀鸡、拔毛等一系列繁琐工作,处理完毕后,他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指轻轻揉搓着伤口,不时偷瞄屋内的情景。
姜美君与谢秀芳正和谐共事,两人一边包馄饨,一边轻声交谈,画面温馨而宁静。
另一边,卫褚、卫晖兄弟俩并肩谈笑风生,他们手中各自拿着一根草茎,逗弄着池塘里的鸭子,欢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的乐趣。
卫扬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纳闷:“这画风不对啊?陪母亲聊天的、跟兄弟打成一片的,怎么都不是我呢?”
他皱眉思索,心中五味杂陈。
终于,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跃而起,冲着正在逗鸭子的卫褚大声吼道:“老二,你闲得蛋疼啊?过来帮忙拔鸡毛!”
这句话,既是责备,又是求助,更夹杂着一丝渴望融入家庭活动的迫切心情。
卫褚正欲挺身应答母亲姜美君的呼唤,却在即将离座的刹那,耳畔蓦然飘来她那不容置疑的命令:“老二、老三,你们两个速去东街口的小卖部买瓶香油回来。”
话语如风,虽轻却劲,直入人心。
“得令!”
老二、老三二人异口同声,瞬间化身为欢快的燕子,勾肩搭背,步履轻快,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仿佛这不是一项简单的跑腿任务,而是即将开启一场趣味盎然的探险之旅。
他们嬉笑连连,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街头巷尾。
卫扬瞪大双眼,愕然注视着这一幕,心头五味杂陈,疑惑顿生:“母亲,买瓶香油而已,何至于劳烦他们俩一同前往?”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内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解与困惑。
姜美君并未因儿子的疑问而抬起始终专注于手中活计的头颅,她悠然自若地回应,语调中透出一种深沉的智慧与从容:“他们合力扛麻袋的时候,你为何不曾觉得人手有余?”
言毕,她手中的擀面杖继续在案板上规律地跳跃,发出沉稳而富有节奏的敲击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遥相呼应,共同编织出一幅宁静而和谐的生活画卷。
卫扬闻言,顿时语塞,只能讪讪地闭上嘴巴,内心却泛起一阵酸涩。
他明白,这是母亲对他近日照料不周的无声责备,那几日她卧病在床,自己确实疏忽了许多。
此刻,他只觉胸口堵得慌,仿佛有一团无形的委屈与自责在胸腔中翻涌,让他倍感憋屈与无奈。
姜美君不疾不徐地熬制出一锅浓稠如脂、香气四溢的鸡汤,那金黄的汤汁在炉火的舔舐下翻滚跳跃,如同一池被阳光亲吻的秋水,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当她将刚出锅的馄饨轻轻浸入这锅鸡汤中,瞬时,馄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饱满的身躯吸饱了汤汁,变得丰盈而娇嫩。
那热气腾腾的馄饨与金黄的鸡汤交融,香气四溢,直冲云霄,仿佛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让人垂涎欲滴。
卫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目光紧紧锁定那一碗碗香气扑鼻的馄饨,喉头不住滚动,仿佛有无数馋虫在其中跃跃欲试。
他急切地问道:“母亲,现在可以开动了吗?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然而,姜美君并未被他的急躁所影响,依旧保持着那份独有的淡定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