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底要不要跟南铭煊赫合作。
玄锦暂未给出明确的答复。
与狼为伍,就算能够得到一时的好处,最终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个道理他清楚得很。
但让玄锦反感的,亦或者说是最重要的是,玄锦看不惯南铭煊赫之前使的那些手段,卑劣且肮脏。
不过,寻常人被这么晾着,或许会生气,或许会急躁。
而,南铭煊赫虽未得到玄锦确切的回复,却也未因此为难他们,反而在宴会结束后,给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住所,说是让玄锦安心养伤。
养伤,说到伤这件事。
止戈有发言权。
虽然不知道玄锦平日在外是何模样,但受如此重伤,还能一声不吭,着实颠覆了止戈对他的认知。
当然,不是说他受伤能忍这件事。
而是此事发生在南海,他们代表天云宗赴宴,于情于理,南海都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天知道,那天他看到玄锦浑身是血地从里面走出来,一颗心都快悬到嗓子眼了。
他想的并非玄锦受伤怎么怎么样,而是因为他受伤之后,会发生什么什么样的事情。
若是受伤的是他自己倒还好说,但玄锦可是代表整个宗门,若是受了伤,那就是宗门大事。
宗门继承人在外面受如此重伤,宗门绝不会善罢甘休。
甚至止戈脑中都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天云宗是否会举全宗之力攻打南海。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样的事并未发生,甚至玄锦和南铭煊赫都默认此事不曾发生。
就在止戈以为,此事会就此不了了之时,玄锦却主动跟他提起了那日发生的事。
而且,听得他是心惊肉跳。
惊,玄锦说他在南铭煊赫面前一败涂地,甚至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惊,玄锦受伤最重要的原因,竟是佩剑折断。
如此说来,玄锦看着伤势严重,实则并非南铭煊赫出手所致,而是佩剑折断所遭受的反噬?
青莲剑可是玄锦引以为傲的本命剑,陪伴了玄锦十年之久,就这么轻易被折断了,对玄锦肯定会有影响吧。
只是为何,他在玄锦的脸上并未看到什么悲愤的神色,反而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意味。
不过,
南铭煊赫这个人确实是言出必行,之前说过会赔给玄锦一把断掉的佩剑,果然这不就送来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止戈站在门口的廊檐下,默默叹了口气,只觉他来不来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南铭煊赫是来送剑的。
纯铁打造的剑匣,打开的瞬间便吸引了玄锦的全部注意。
剑身周围散发着充裕的灵力,哪怕是隔着剑鞘,也能看出四溢而散的光芒。
这绝对是把好剑。
哪怕是他从小看过不少宝物,珍品,他也没见过有如此极品的宝剑。
相比起青莲那细长的剑身和轻盈的手感,这把剑的剑身明显要更厚重一些,玄锦拿在手中,却发觉这把剑的握感更好。
玄锦抽出佩剑,随意挥舞了几下,剑身在空中划过,发出清脆的声响。
挥舞此剑时,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似是在回应着他。
也不知这把剑是用什么打造的,看起来更是锋利无比,仿佛能够轻易斩断一切。
旁边的南铭煊赫见状,沉声道:“看来此剑与你颇为契合。”
可不是契合么,在玄锦的手中,这把剑都已发出了共鸣。
玄锦点头,他承认他与这把剑的确是契合,不过把玩三两下,剑刃如破竹之势,直冲云霄。
不过,玄锦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细,此剑固然不俗,但南铭煊赫如此轻易便将其相赠,是不是另有所图。
玄锦目光落在他脸上,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
南铭煊赫自然知晓他的心思,无奈耸肩低笑道:“不必多虑,此剑于我无用。”
“留于我手,亦如废铁一个,这天底下也只有你用之,最为合适。”
他们龙都不喜欢玩这种铁器,只有人族的那些,没什么攻击力的,喜欢用这些铁器。
南铭煊赫这么说,其实也是合理。
不过,这把剑他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赠于玄锦。
而且他那日断玄锦的佩剑,也是为此。
他手里那把剑,的确也不错,但比起这一把,那便是天差地别,更无法与之相比。
况且,此剑本就属于他,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见他如此顺利地拔出佩剑,南铭煊赫便知,自己并未找错人。
因为此剑数万年间,无人能将其拔出,只有他原有既定的主人才行,而刚刚玄锦不过随手一提,剑便已出鞘,这就说明玄锦就是他的命定之主。
此前,得知他能进入神殿,他已几乎确定他就是那人转世,此番亲眼见他拔剑,更是确凿无疑。
玄锦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对这把剑的喜爱,不得不说,此剑与他极为契合,这南铭煊赫送的剑,的确是送到他心坎上了。
“此剑何名?”他出声问道。
这么好的剑,说送他便送了,这龙子的诚意倒是还行。
咳咳,主要是不能让他与溪言那厮有合作,别到时候成了反抗他的势力,那对他而言,将极为棘手。
知晓他这是有所松动,南铭煊赫笑道:“天堑控神州,此剑名为天堑。”
天堑?
此名听来甚是霸气,这是一剑破天堑的意思么。
玄锦轻抚剑身,感受着天堑传来的嗡咛,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种感觉,这把剑本就应属于他。
见他如此喜爱此剑,南铭煊赫心中暗忖:就差他觉醒记忆了,等他觉醒之后,收集所有碎片便指日可待,那时他便可坐收渔利。
自始至终,他都并非真心与玄锦合作,他想要的只有“钥匙”,以开启天道,篡改世界。
玄锦也清楚,南铭煊赫对他示好,不过是想等他收集完所有碎片后,坐享其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