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网络不能相信任何消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转了。”
“我就说这肯定是炒作,还有一大堆人来喷我,现在真相大白,怎么没人狗叫了?”
“人心叵测啊,真是为了流量什么都干得出来。”
“建议把这个学生开除学籍,实在是太恶劣了!”
“我是一中的新生,拍视频的人也有我,你们这不明显的颠倒黑白,混淆事实吗?那个人是货真价实的残疾人,医护人员抬他的时候裤子都是垂下去的,他朋友都哭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是炒作?”
“就算真是残疾,你敢保证他不是为了让你们拍,故意搞成那样的吗?他为什么会被弄成这样有谁看见了?”
“我也是一中的新生,我看见有个人把他推下去的。”
“那他们不就是一伙的吗?”
“我赌他们之后一定要开直播圈钱,真恶心。”
“愿自己的孩子顺顺利利,再不接,我就要走咯(附:阎王图)”
“接”
“接”
“接”
“接”
做完各项检查,刀水心只是有些擦伤,等他家人来办理缴费手续就可以出院。
穆小林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神经的状态,现在得知刀水心没什么问题,趴在刀水心身旁睡着了。
黄香兰知道刀水心没事,回去上课了,她是尖子班的学生,每一节课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嘣!
门被砸得很响,为安怒气冲冲地闯进病房,他把穆小林拎了起来。
“安哥!你干什么?”水心连忙喊道。
“我干什么?”为安大吼道:“我他妈已经嘱咐过她不要离开你,怎么还是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安的肌肉不断抽动,看得出他极度生气。
穆小林清醒,声泪俱下:“对不起,为安,我没有看好他,你想打我就打吧!呜呜!”
为安把穆小林丢到地上,作势就要踢上一脚。
“安哥!是我的错,不要责怪她!”刀水心生平第一次喊得这么大声。
好在,为安冷静了一些。
为安眼里的血丝占满眼白,他咬牙切齿地问道:“谁干的?”
刀水心不想说,他不想把为安卷进争端。
为安把穆小林拎起来到座位上,蹲下看着穆小林:“小林,谁干的?”
“我不知道,阿心没告诉我。”穆小林把头闷进被子里哭。
为安瞪着刀水心大吼道:“再不告诉我,我去把白天那些踢足球的全杀了,一个不留!”
刀水心情绪激动:“安哥,我不想你卷进去,做了各种检查,我没事的!”
“到底是谁!”
为安捏紧拳头在墙上打了一拳,墙皮掉了一地,留下了一个拳印。
“好,你们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去宰了他们!”
刀水心拉住为安的手腕,哽咽道:“我说,但我得先问你。”
“你问。”
“为爷爷怎么样了?”
“去世了。”
“所以,你现在没有丝毫顾虑,我说谁把我弄成这样,你就要去杀了他是吗?”
“是又怎样!我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我世上唯一的亲人都走了,我活下来干什么!”
“安哥,我不要你去犯罪,我不想永远见不到你……”刀水心抱住为安,又加了些力气:“为爷爷的死我也很伤心,可我不想失去你。不要冲动,我可以告诉你是谁。”
穆小林在被子里大骂道:“蠢猪为安,你把阿心的腿搞成这样,你还想要一了百了,怎么可以便宜你!”
“你也不会想想,他那张脸多招人嫉妒,发生多少事了,我一个女孩子怎么保护得了他!”
“他多需要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需要我?”为安像是在问水心,又像是在问自己。
为安的父母很早就因车祸去世了,好在他爷爷是抗战时期的军人,国家会给一些经济补贴,这才勉强维持生活。
从小到大自己的生命里只有三个人:爷爷,刀水心,穆小林。
这三个人占据了他全部的生活。
现在他爷爷死了,刀水心被人弄进医院,穆小林浑身湿透。
为安怎么可以不愤怒,命运带走了他的父母,又带走他的爷爷,现在又来伤害他的全部。
他恨啊!
不管是谁做的,他只想把那个人打死。
需要他,他又能做到什么?
在条条框框的法律中,他没日没夜的锻炼只能做到自己不受欺负。
他真的能被需要吗?
“安哥,我和小林都需要你,不要做冲动的事!”
听到刀水心近乎哀求的声音,为安躁动的情绪稍微平息:“知道了,我不会冲动,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那个球主人,叫刘沧。”
“嗯,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刘沧关上房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