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看那人,最猥琐的那个。”典韦手指火堆旁取暖的曹安民,压低声音。
张绣点点头。
“就是他发现你婶婶,并带给曹孟德。”听闻大哥此言,张绣睚眦欲裂。
典韦继续怂恿到。“听闻二弟在凉州武威素有百步之外射杀野兔之名。不知如今射艺可曾退步?”
张绣拿下挂在马上的宝雕弓。“请大哥品评。”他缓慢而无声的拉开宝雕弓,眼神坚定而冷酷。
随后他松开手指,箭矢直奔曹安民额头。夜空中划过一道凄冷而优美的弧线。弓弦颤动出声,曹安民应声而倒。
这个动静让躺卧在地的溃兵应激弹射起步,纷纷四散而逃。看着对面的表现,典韦方才挥手。
他身后的弓箭手听令万箭齐发,只不过几乎全都射在原先士兵聚集休息,如今已无一人的空地之上。
仅有寥寥几支箭,落在曹操父子身边。曹昂此时扶着曹操,紧张不已。惊慌失措之间,曹昂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若是此刻,有一只箭射中父亲……该多好啊!”就在此念生出瞬间,曹昂感受到自己已被来自不知何处的锋锐箭头锁定。
下意识的,他将自己怀中有气无力的曹操扶起,挡在自己身前,自己则半蹲躲在父亲身后。随后在他眼前,出现一个锋利的箭头。
带血的箭头!透过曹操胸膛,带血的箭头!
看到这一幕的典韦放下刚释放完技能的手,发现任务仍在进行,没有失败。于是在心中叹了口气。“果然二五仔都是这样来的吗?”
随后他转头看向张绣。“二弟箭法果然惊人。若非曹子脩以孟德公身躯抵挡……他父子二人,今天必定平安无事。多谢二弟手下留情,只不过这可能是孟德公的命数吧。”
张绣知道此时不该多言,只得拱手道。“大哥节哀。大哥,你请自便,我先带人回去宛城。”
随后张绣大喊一声。“这里已经没人,率队继续追击!决不能放跑曹操!”便策马率队而归,顺便带走典韦身边的绝影。
曹昂此刻风声鹤唳,将自己藏在曹操尸身之下。片刻之后,听到人马离去,方才将头探出。
却在此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主公莫慌,典韦来也!”曹昂心中一惊,把头一缩正欲躲藏。
“子脩公子!子脩公子!主公,主公你怎么了?!主公,是某来迟了啊!典韦有罪!”典韦声嘶力竭,以头抢地。
曹昂看着面前浑身浴血的典韦,支支吾吾。“典,典韦将军。刚,刚才一阵箭雨落下,父,父亲为保,保护我,已然,已然薨逝。”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典韦的反应。
典韦先是顿首痛哭,突然猛地抬起头。“不对!子脩公子,你的手,怎么从主公腋下穿过?”
曹昂这才低头,看见果真如此。随后他缓缓抬头,额上一片冷汗,但是他的声音歇斯底里。“典韦将军,我想活着!”
“我想,我想活着,有错吗?!父亲,父亲他,他老了!我才加冠,才刚刚成年!我,我活着,才,才更!有!价!值!”
看着曹昂的表现,典韦表情错愕,心中惊诧不已。“莫不是自己把他玩坏了?不对啊,我只是放大他对权利的渴望……”
“不对,我还赋予他曹操本人的态度。嘶……这对父子,可怕。”典韦倒吸一口凉气。
他挥手止住曹昂的发泄。“子脩公子!可以了,我已知晓。现在先主公已死,你就是新的主公!”
“先主公曾言,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还望主公牢记。”
“请主公原谅典韦不能再继续为你效力。还请主公放心,今夜有某在,主公定当无虞。”
“我将说服张绣与某共同北上抗击外敌,主公不必再为此人担忧。我那义子典满,还请主公善待。还请主公,以天下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