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听得嘿了一声,“原来三爷这么听话么?”这段时日以来相处,周樱樱自以为对韩光霁已有七﹑八分了解。经今日这番问话才知并非如此。其实韩光霁活脱脱就是高压家庭成长的“别人家的孩子”。面上是十分规矩优秀,可是骨子里却埋着叛逆的种子。周樱樱想着,又悄悄叹了口气,才十九岁呢,也不知道反叛期是不是完了。
这般想着,周樱樱忽然觉着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接着又听得韩光霁低声在他耳边道:“……我以后都听你的,行吧?”
周樱樱本也不是y心肠的人,他一个从小被人侍候惯的人,能低下头来服侍她,也算有几分诚意,于是便软了口气道:“三爷,我晓得你想我一心一意对你。可是,你也得T谅我的难处。”
“……你说。”
“我从登州远嫁以来,人生地不熟,且你一走就是两年,说我在府中孤立无助也不为过。不管姨母本意如何,这两年我也多得她照拂。况且撇开这些不论,她也毕竟是我姨母,面上总归要过得去……你刚回来那阵子,我不知你,你也不知我。我对你说话也许有些不尽不实,但我断没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
周樱樱说罢,只觉韩光霁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想了想,问道:“三爷,你真不想当这个世子?”
“嗯。我想离开这里。要是当了世子,往后便要承爵,那是不可能离开武安侯府了。”
这时周樱樱在他怀里转过身子,看着他问:“记得有一回你问我在府中过得惬不惬意,那个时候你是想着要告诉我你打算离开侯府么?”
韩光霁听了,踌躇半晌才道:“我那时就盼着你也嫌府里气闷,想出去走走,我才好说要带你走。况且我要同你说我不想承这世子之位,也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
周樱樱听了,笑道:“要不觉着你傻了,要不觉着你疯了。”
韩光霁听着这番话,眼神淡了下来,“你真的这么想?”
换在现代,韩光霁就是有前五百强的行政总裁不做,却要自己去创业。周樱樱会怎么想?
“是挺傻没错,”周樱樱说着,又捏了捏他的脸颊,“可是也挺有志气吧。不是说好儿不耕爷田地么?况且你才一十九岁已经是堂堂四品大员啦,谁敢说你往后不会b当个侯爷还出sE?”
韩光霁听了,又重复道:“你真的这么想?”可这回眼里都是喜悦的神sE。
“真的。只是你不想当这世子,怕是没那么容易如愿。方才侯爷的话你是听明白了,”周樱樱说着又戳了戳他x口道,“两个月后侯爷便要为你延请御医了,你说,你这病是好得了还是好不了?”
韩光霁听后默了默,“我也未曾想到父亲竟会……”
“你呀,这不是着相了么?你们三兄弟中,就你能文会武,年纪轻轻还立了军功。不管论出身还是论人材,你承这世子之位也是理所应当的。换了我是侯爷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你废了!”
韩光霁听了这话,一时又是欢喜,又有几分担忧,“我要是真那么好,那他们也不会对我不管不顾了……”
周樱樱知道他是打小习惯被否定,一时说他不通,也不劝了,只道:“你就想想你这病该怎办吧。下回你再挨罚,我可不给你求情了!”
韩光霁听了,手却从她里衣底下探去,又把他方才亲手系上的带子扯松了,“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我的病肯定得好。”
看来马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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