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想着便皱了眉,把袖中的帕子cH0U出来,在手里绞来绞去,“我能怎么交代啊?姨母早先就吩咐过我要事事以三爷为尊,三爷的话我能不听么?再说,我自然知道姨母是为我好。可我刚刚不过想拖些时日,三爷就甩脸sE走人了。我要是再多说什么,怕是他连院门都不进了!”
金嬷嬷看着周樱樱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中啧了声,暗道:果然是个不顶事的。
而周樱樱见金嬷嬷只是听着,并未搭话,又道:“方才那事先不说。嬷嬷你今日定要把院中要紧的事交予我。否则三爷今晚考我,我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金嬷嬷听见韩光霁要考她,也不敢推搪,便命人拿了账簿过来。接着金嬷嬷便把几本厚厚的本子交到周樱樱手上,“NN,这些账簿记了闻风斋过去两年的日常用度,你先看看。”
管理中馈最要紧的无非人财二事,方才周樱樱已认过人,接着便要学怎么管钱财﹑看账簿了。四春都是学过字的,其中春深春浓又识得最多,周樱樱便让她们也一并学着。
周樱樱翻了翻账簿,见上头罗列了众仆婢的月例——四春是她的大丫头,每月也不过能得一吊钱……只是他们院里人多,众人的月例加起来也算是每月花销中的大头。除却月例,其余的花销自然还有日常饮用﹑四时衣裳。这些用度都是公中所出,皆有定例。每月上旬闻风斋都要派人去许姨太太那里领对牌,再拿着对牌换物资,到了下旬又要拿对牌去对帐。
这般看着看着,周樱樱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衣裳吃食之类她不知道物价,自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她翻了翻近一个月的流水才发现她竟然吃了十两银子的药!自她穿越过来以后,“周樱樱”身子就好多了,也没看过几次大夫,吃过几次药……怎么就花了十两银呢?要知道十两银可以养十个春深了!周樱樱看到这条,心中就笃定当中肯定有人做假帐。
金嬷嬷把账簿上的事说了个大概,便问周樱樱:“NN可有问题?”
问题可大了!
“这一时半会的,哪能看明白?待我回去细细看了,再请教嬷嬷。”
金嬷嬷点了点头,又与周樱樱道:“除却日常流水外,记着NN私库的账册也十分要紧。如今……是春深姑娘管着是吧?”
春深听了应是。金嬷嬷便指点了春深几句,诸如那布帛﹑药材应如何保管,人情往来又是如何处理。周樱樱这时才知道她屋里摆的那些玉石古玩﹑她日常戴的金银首饰全都仔细地记录在册,又注明了何年何月从何处而得。
这时周樱樱只见册上写着:前朝安yAn公主嫁妆羊脂白玉贵妃手镯一双
“啊?”周樱樱指着镯子那条记录,问春深,“这镯子……是我戴着这对?”
“是啊,NN。”
“这,这是前朝公主的嫁妆?”
春深听了,点头应道:“奴婢特意问随风借了礼部下来的单子抄的,自然没有错。听说三爷这次得的赏中有几样玉石古玩,这玉镯子便是其中一件。随风当时还笑说许是圣人知道三爷新婚当晚便随了军,是故特意赐了这玉镯子作补偿。听说安yAn公主与她的驸马一生恩Ai和美,这镯子岂不是个好兆头?”
是啊……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确实是个好兆头。
周樱樱听后,低声道:“你说……这镯子值不值一百两银?”
这时春深却是一笑,“这样的物件么……奴婢怕是有市无价,千金难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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