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若璋叹道:“既然是这样,你可以不用来求我。”
“这整件案子,前太子,崔家,以至于你,看似是联系在一起的,但其实它们都毫无关联。只不过杨殊的为人喜欢赶尽杀绝,想把这些对他不利的通通牵扯进去。他忌惮前太子势力与母族联合,又猜忌陛下重用你,这本是两回事,是他刻意制造了联结,以定yu加之罪。实际上,你家与前太子妃那支自分家起也过了五代吧?真株连起来,难道要把天下姓崔的都杀了吗?”
崔舜卿脸sE发白:“可是陛下将这件事交给他,他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那是肯定,但也要看陛下划给他多大的圈了。至于你,”阎若璋顿了顿,“你现在唯一的好处是没有党羽,身上还系着秋收税务的大任。这件事,陛下不是让杨殊总揽负责么。”
没有党羽。难道他和他不是……崔舜卿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一脸平静地诉说,最终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还要指着这些税钱好给陛下交代呢,起码也该是秋后算账。你只管做好这些,往后事事顺他,他就不会再为难你。”
“但是学生……学生是绝不会真正趋就杨殊的啊!”崔舜卿极力辩白。
“对啊,这想必也是陛下想看到的。”阎若璋平淡道。朝堂上哪能真的一团和气,底下人不斗起来,座上渔翁如何得利。
“虚与委蛇,说的好听一点,叫做韬光养晦。坚守自身,有时候也被称为不识时务。都是一面之词罢了。”阎若璋有感而发,“你以为杨殊只凭借奉迎媚上,写几首青词就能到如今的地步么,你再看看刘公公,你真觉得他只是个家奴啊。陛下用他们那么久,你想过原因没有?杨殊虽J,但他主持修订了多少部法史经注,为陛下解决了多少大小事,你知道么?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凭借一GU高风亮节之气办成的。你又以为陛下看中的是你的什么呢?……”
他没有再说下去,多说无益,过了今晚,这个后生或许就会与他分道扬镳了。
崔舜卿默然。内心挣扎不休,可是一旦决定走这条路之后,便不会再后悔。他最后问道:“敢问您进京何事,陛下可给了您什么差事?”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恐怕还要接兵部的旨。
杨殊的政敌倒了,政事堂几个宰相之位空悬,李裕德又是位平安宰相。京中一潭静水,正需几尾鲶鱼。
两人辞别时天sE未暗,崔舜卿迟迟不肯离去,yu与他同行,但是阎若璋婉拒了。
他对他说,从这道门走出去,一直往前,就不要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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