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程璐的异常没表现在脸上,表现在成绩上。
她自上初中以来,考试排名从未掉出年级前三,考年级二十名对她而言是b考年级第一还难的事。中学时期,她也就在那段时间的模拟考里做到过一次。
因家里事烦心的她惯X失眠,考物理的时候写睡着了,最终考出非常一般的成绩。
收到成绩单的程璐父母开始思考nV儿身上发生了些什么,最后经过一番循循善诱,才知她竟是在为她们的事C心。她家的氛围b较民主,父母意识到不对劲也没逃避,找她谈话。不过,两人仍在冷战,与她促膝长谈时,若需要有什么交流,就拿她当传声筒。
程璐夹在中间,艰难地明白了两点。
第一点,母亲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不影响她们跟她的关系。她母亲说得明白,当初生下她,是因为想要Ai一个孩子,不是因为Ai她父亲。第二点,他们不会有别的孩子,更不会各自有孩子,她的继承权无可撼动。
“所以我不管了,”程璐对馆子里的廉价啤酒情有独钟,咕咚咕咚喝了不少,不见消停,“感情是她们的事,亲情才是我的事。”
易泓沉思,总算明白程璐刚刚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也明白她的我行我素是如何形成的。
她没近距离地接触过婚姻,问她婚姻的意义,那她切实的感受肯定是没有意义,不需要。此外,她父母显然在纵容她以高度自我的方式生活。否则,他们应该会因为她谈到财产问题而恼怒,绝非对她作出保证。
程璐久久没听到他说话,好奇地注视着他,只见他的视线虽然落在她身上,双目却没有神采,似乎正在神游天外。她嗅着不远处飘来的烤r0U香味,馋得T1aNT1aN唇角,笑道,“你好像在尝试读懂我。”
她一语中的,易泓没有否认。不得不说,了解到她的家庭背景之后,压在他心上的石头轻了不少,因为他的尊严似乎勉强保住了。但也有些遗憾,他曾以为的门当户对不过是一厢情愿,程璐家和他家除了外在条件相当外,几乎无一处合拍。
易泓是聪明人,知道她所提的三点,其实已是这段关系的最优解。同时,他也是理X人,懂得选择效用最大的方案。
所以,他默认了程璐提的要求。
那为什么当初默认,如今又想反悔呢?
易泓说不清。
他平复情绪,夹了块她最Ai吃的小炒r0U放到她碗里,“吃饭吧。”
程璐没有准备重新拿起筷子,她的唇瓣一开一合,吐出两个字,“饱了。”
“哦,”易泓的语气始终淡淡的,“那去洗澡。”
程璐是有点恼怒,她还等着易泓像以往那样跟她低头。岂料他的神sE很平静,透露出些许距离感,如薄雾笼罩下的远山,朦胧不清。
但她并不打算和易泓闹翻,因为易泓是个不错的情人,能满足她基本的生理和情感需求。
她站起身,迈动双腿往外走。
她听话的模样引来易泓的侧目,可他没有任何自豪的感觉。他知道,这不过是程璐驯服他的把戏。
她总是这样若即若离,不把事情做绝,也不肯给他太大的希望,使劲吊着他。
只是,这也不完全是她的错。
易泓想,如果他像当初设想的那样想得开,那他和程璐最多是相互玩弄。现在的情况,是他反悔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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