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雪用力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眉头紧皱,带着无奈的哭腔:“曜,你没有做错什么啊。”
“真的吗?不可能。求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
“真的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是我的问题。”
“真的吗?你骗人。”
“真的。”
“怎么可能!”林曜哭得更加歇斯底里。
“林曜!真的!”程望雪的回答也大声起来。
林曜突然愣住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触动。
过了几秒,她突然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头,像丧失了大哭的力气,轻声地呜咽着,脸上的表情却看起来更加痛苦:“原来就算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也不要我吗?”
程望雪看到林曜这副肝肠寸断的样子,也蹲下来,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试图安慰,尽力止住哭泣,说出这句不知道真正是给谁听的话:“林曜,没事的,你和赫子轩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我是你的,我都被你标记过了。”林曜略微抬起头,盯着她不想失去的这个人。
“这没什么,还可以再被别人标记的。”程望雪讲出来的话没有丝毫语气,眼神也空洞着。
林曜抓住这个人的手,呢喃着:“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吗?”
程望雪的眼神继续越过自己Ai着的人,盯着空气中不存在的东西,没有回答。恋人的手臂再次将她环住。
“我Ai你呀……为什么你会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突然消失,然后把我推给别人?你难道不知道,我是Ai着你的吗?”林曜带着绝望,问出这几句话,怀里的人却依然只是嗫嚅着。
林曜蹲坐在地上,将所Ai之人的脸强行转向自己:“月,看着我。你说话啊!我Ai你,但是你其实,一点都不Ai我对不对?”
一看到面前这对闪烁着的黑眸,程望雪就知道,林曜Ai着她。这几个月以来,林曜一直纯粹地、不掺杂任何杂质地Ai着她。自己对她,何尝不是如此?但是……
“反正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开的,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林曜却依然凑过来,将她的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她的身T也被箍得更紧,她听到她低泣着:“可是月,我真的好Ai你。”
林曜说好Ai自己。林曜几个月前就sHEj1N程望雪心中的东西此刻在那里不停地搅动着,混着血与r0U。
可是连亲妈都不Ai自己,连她自己都不Ai自己。要怎么去指望一个毫无血缘、毫无g系的人,真的那么Ai自己呢?
“那你说,你为什么Ai我?”
听到所Ai之人异常严肃的语气,林曜不禁疑惑:这是考试吗?这是一道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吗?答错了就会完全失去这个人吗?
她在脑中找寻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这种复杂的感情,要怎么用有限的言语来表达,要如何用具象的理由来概括?
她有些慌:“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因为你很聪明;我喜欢你,因为你很文艺;我喜欢你知识渊博;我喜欢你的文学素养很高;我喜欢你有会唱美声的才华;我喜欢你随便做什么都看起来很优雅;我喜欢你让我抱着你睡觉;我喜欢你也会抱着我……我……这些都是我喜欢你的理由,还有很多很多。但是我Ai你,我只知道我很Ai你,我只觉得这种感觉很深很深……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我没有办法一条一条地列出来,我到底为什么Ai你。”
“我伤过你的心了,你也Ai我吗?”
“我Ai你。”
“那这样呢,你还Ai我吗?”程望雪流着泪,抬起双臂,企图将林曜推开。
林曜感受到传递过来的阻力,只是将这个人抱得更紧:
“我Ai你。”
但是随之传来更强烈的推力。
“这样呢,你还Ai我吗?”
这种挑衅般的语气,恍如隔世一般,但林曜确信,在哪个时间点,她曾经听过。而且她感到和那个时候一样,在这释放出攻击X的恶狠狠中,又一次包含了仿佛随时会崩溃的求救信号。
于是她用尽全力,依旧将怀里的人抱住:“月,我Ai你。”
可是对方的力气b她大,对方在更用力、更用力地推开她。
她感到绝望:“我Ai你……我Ai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把心都剖出来给你看。”
程望雪闭上眼,嗅着林曜温暖的味道,感受着林曜此刻毫无保留交给她的心。
辜负他人的真心是可耻的,辜负他人的真心是罪孽的。这一点,几乎从未被真心对待过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你现在燃烧得这么炽热,将来总有一天,一定会烧完只剩灰烬。
而如果这灰烬被风刮走,无影无踪,不剩丝毫,只在别人的心上留下永恒的灼伤呢?
程望雪终究成功地将林曜推开了。
“我懂了。月,你不Ai我,对不对……Ai一个人,是不会把Ta推开的……”说着,林曜的呜咽一声b一声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整个人都被堵住,甚至哭到要g呕起来。
所Ai之人伤心的样子,程望雪用刀刻在自己的心上。
林曜说得对啊,真的Ai一个人,是不会把她推开的,也不会让她这么受伤的。
所以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不正常、这么扭曲,要推开明明也深Ai着的人?这样的自己,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林曜而已。
于是程望雪的大脑再一次自欺欺人地搬出这种感觉只是信息素的影响而已那一套说辞,并且让嘴进行同步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