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回到家,把给他开门的索菲娅吓了一跳。
“哎呀,你怎么突然换了身燕尾服,是要去参加晚宴?等等,怎么回事……你看起来糟透了。”
“我要休息一下。”马洛进入门内,低声嘱咐说,“如果有任何人来访,你说我上午出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如果对方是桃乐丝·劳伦斯,你告诉她我会主动联系她。你不知道我在哪。别放人进门。”
索菲娅站在门厅,对登上楼梯的他问:“你该不会杀了人吧,马洛?”
他着,回到了房间,在桌前坐下。桌上还放着关于爱德华·海德医生的信息版,他将它翻了一面,背过去。他从桌下摸出一瓶全新的1夸脱波本威士忌,打开,倒了满满一杯。
面对空白的木板,马洛呆坐了一会,突然扯过旁边的信纸,从内袋里摸出那根钢笔。
他扒开笔帽,用自己的血迹在信纸上快速书写:
“你是谁?”
他不断重复着,将整张纸写满,密密麻麻,写满了一张接着一张信纸。
“我是母亲。”
随着妈妈的声音响起,他的身体缩小,成为了七八岁的样子,白衬衫,小领结,背带短裤,身边的环境转变为童年时代所生活的地方,。
他跑步穿过记忆中的花园,进入屋内,爬上三楼,经过复杂的走廊,推开那扇门,看见年轻时的妈妈侧身站在窗前。逆着光,看不清她的面容。
马洛停下脚步,对她说:“你就是地球属灵。”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此时还那么稚嫩。
过了较长的一段时间,对方才回答:“这个称呼很见外,我的孩子。”
“那么,作为地球生物的母亲,你正在做什么?你现在的力量甚至无法对抗黛斯美德拉或者混沌猎犬。”
他听到了一声叹息,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来到母亲面前,仰起头,发现她的脸不再模糊。她神情忧郁,望着窗外,手中拿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细卷烟,无名指上空空荡荡,只留下浅浅的戴过婚戒的痕迹。
“我应该向你归还4000美元,对吗?”他问。
罗丝玛丽没有回答,仿佛未曾察觉到他的存在。
“马洛!”
索菲娅在敲门,把门砸得哐哐响。
马洛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侧躺在地板上,整个人好像被浸泡在威士忌酒液中似的。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敲门声还没停。
他走过去,拉开一道门缝:“我跟你说过……”
“是国税局的人!”索菲娅着急得脖子、脸颊和耳根都发红,比之前猜测他是杀人犯时,甚至比未来的公民在遭遇联邦调查局上门时还要紧张,语气颤抖,“马洛,你不会一直没报税吧?”
马洛机械地眨了下眼睛。在他来到1899年的这一个多月里,似乎的确把纳税义务放在了拯救人类世界之后,不过,联邦政府当然不可能认同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