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第一栏,沙姆斯便有些犯难:“弗农先生,你说这是他的真名吗?”
“关于这个问题,可以否定。”弗农从兜里拿出3份电报,放在他面前,“我昨天向纽约、芝加哥、费城分部发了电报,这是这3个城市警局近5年的警员变动名单,里面都没有克里斯托弗·马洛。”
他把其中2张挪到一旁:“小卢克告诉我们,他的确来自纽约。那么在这份纽约名单里,或许你能试着用你的直觉猜一猜。”
沙姆斯看着那份名单,上面已经有弗农的铅笔勾画,都是25至35岁间的名字,有11个。
“克里斯托弗·马洛是一个英国剧作家。如果根据《马耳他岛的犹太人》里对犹太人的态度,可以排除这个探子是犹太人。”
弗农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支在桌沿,看着那些资料:“我还没想到过这点,很好。”
沙姆斯放下蘸水笔,拿起橡皮,擦去那些明显的犹太名,还剩9个。他想了想,又把那些德国、俄国、希腊、意大利、西班牙等非英语名字删去,只剩4个了。
弗农指了指两个名字:“看离职时间,这两个人去年参加美西战争去了,可以去掉,他没有上过战场。”
沙姆斯照做,名单上只剩最后两个名字:米尔顿·兰姆,吉恩·道格拉斯。
“备注在旁边。”弗农说,“继续。”
在人际关系条目下,沙姆斯将马洛的室友们补充完整。
“弗农先生,我觉得就是这个查宁在那天袭击了我。”他一面写着,一面说,后脑勺的伤疤似乎也开始隐隐作痛。
“对,还有小卢克在场。”弗农说,“伯德,你现在想报仇吗?还是先放下?”
沙姆斯没有回答,只是按部就班书写着。
“要我看,你这是常规工伤,在侦探社太常见了。我一会催促西奥多给你发工伤津贴。我带你调查这个探子只是为了教你工作方法,但我认为你没必要结这样一个对头,尤其对方也是私家侦探。”
沙姆斯沉默了一会:“好的,弗农先生。”
接下来,他将伊芙琳·希勒与格蕾丝·亚当斯也填了上去。
“我还是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勾搭上亚当斯家族的人?”他有些郁闷。
弗农拍拍他的后背:“别急,西奥多对这种事最感兴趣,他会亲自去搞清楚的。”
说完,他拿出带有安迪·乔治亚签名的500美元现金支票。
“这是他支付给平克顿的支票,我也找纽约负责银行的同事查询过。安迪·乔治亚的账户有蹊跷。这个名字今年1月在纽约斯图尔特银行总部开户,只存入了500美元。这钱从未动用,仿佛只是专程为了给他这一笔钱。”
沙姆斯仔细查看支票:“签发日期在1月14日。”他将档案往后翻了一页,“这一天,他去林恩见雇主亚历姗德拉·达菲了,应该没有机会同时见安迪·乔治亚。”
“不排除邮寄给他的可能。”弗农说,“哈,500美元,肯定是个大案子。但能是什么样的案子,又怎么会找这样的私家侦探呢?标记出来,伯德。”
他紧接着从沙姆斯手中抽走支票:“这个,很遗憾,西奥多不让我把它留作证据,除非我自己掏500美元给他,而我才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得还回去。”
沙姆斯迟疑了一下,问:“弗农先生,你好像没有家庭,以你现在的薪资……还会经济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