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剧场里的灯再次熄灭,合上的大幕再次拉开后,沙姆斯注意到前方少了一个观众,在离他们8英尺的地方,两个座位空着。
少量观众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提前离开其实是正常现象。但一年来的侦探训练,让他的心里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对巡警和女仆跟他来看同一场戏,是有意安排吗?
从上半场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前面的空座,不过身边坐着蕾妮,还有舞台上的精彩演出,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沙姆斯的目光落在空座上,大脑里在仔细回忆,离去的观众长什么样?
过了一阵,他的后背猛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家伙就是私家侦探的黑人助理!
沙姆斯不安地扭头四顾,没有黑人,也没有侦探。
他们隐藏在阴影中。
被暗中监视的感觉让他心慌意乱。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持续了半分钟,蕾妮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却把他吓得浑身一颤。
这动静引来周围人不满的眼神和鼻腔里发出的哼唧。
蕾妮扭头望向他,眼里充满惊讶和疑惑。
她看见沙姆斯面色苍白,脸颊上挂了许多汗珠。
蕾妮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她伸出手,握住沙姆斯的手腕,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还好。
沙姆斯只顾着东张西望。
坐在他们身后的观众忍受不住,用指关节敲了一下他的头。
“啊!”沙姆斯痛得尖叫。
“对不起。”蕾妮紧接着轻声对周围观众道歉。她握住他手腕的手拉了拉,示意他们离开这里。
沙姆斯在魂不守舍中,被蕾妮带出了剧场。
直到回到剧院大厅,蕾妮才松开手,忧心忡忡地问:“伯德先生,你今天到底怎么啦?”
她看见沙姆斯抬起手,放在后脑勺上方,似乎想要触摸什么,又小心翼翼地不愿碰到。
“你受伤了?!”蕾妮看出来了,她立马上前,想要帮他看看。
“别,别过来。”沙姆斯面对着她,脚步后退,可是蕾妮不听,仍在向前。
他背靠到了墙边,面对靠近的蕾妮,脱口而出:“停下!”
蕾妮顿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沙姆斯反应过来,他刚才使用的语气是对罪犯们、暴民们所说的。
幸好,蕾妮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差别。
她祖母绿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鼻尖发红,声音颤抖着道:“伯德先生,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不喜欢今晚这出戏,还是不喜欢跟我一起看戏?沙姆斯·伯德,你最好今晚就跟我说你的心里话,免得我以后还怀揣着一个期待的心回家,在你的房门上撞得粉碎。”
沙姆斯花费了两分钟去理解她的话。
他的脖子、脸颊、耳根滚烫,脑袋上的疼痛也顾不着了,他的脑子一阵接一阵的眩晕,一道道情绪的浪潮拍打在他身上。
“蕾妮,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