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辰那灼热的目光,叫一旁的宋砚舟看得害怕……堂堂靖王爷,不会抢别人家的孩子吧?
他怎么觉得,王爷想把景佑抢走呢?
宋砚舟不由自主,有些紧张地盯着楚宴辰。
习武之人的直觉,总是格外敏锐……
宋砚舟莫名其妙的直觉,也准得可怕。
楚宴辰这会儿,已经在想,他不喜欢女子事儿多,矫情,也不想跟有夫之妇,有太多牵扯。
先前他看宋大将军的面子,帮一帮宋明礼。
她若想离开顾家,他自然可以帮她。
但她若心系那顾青山,他也实在不愿多此一举,招惹麻烦。
如今若跟她儿子走得近,说不定,她又要害怕,多生误会……倒不如直接偷了她孩子,带去大西北!
天高地阔,宋明礼和顾家,都休想找到景佑!他就把景佑当自己儿子养……
楚宴辰这离谱的想法,已经快要成型。
门口忽然一道明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娘亲!”景佑也发现了那道身影。
小孩子欢呼雀跃,他小脸儿之上的严肃,瞬间被童贞和发自内心的快乐取代。
这会儿的景佑,才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而不仅仅是一个“武学天才”。
楚宴辰不由微微蹙眉,抬眸向门口看去。
那道明丽的身影,却一闪而出——她看见他,就像看见洪水猛兽一样!她跑了!
她、又、跑、了!
“咦?”景佑抓抓脑袋,“那不是娘亲吗?她怎么走了?”
楚宴辰:“……”
她倒也不必如此回避,以证明她对自己没有非分之想!
楚宴辰心气儿不顺,他蹲下身来,认真看着景佑,“景佑,你习武很有天赋,若勤加练习,将来必成骁勇大将!”
堂堂靖王,很少夸人,但他此刻却夸自肺腑,目光真挚。
偏偏眼前的小孩儿,却稳如泰山,喜怒不形于色,让他多少有点挫败感。
“本王可以亲自教你,你愿意跟本王去西北吗?”
怕这小孩儿被偷走了会哭,不如哄哄他,拐他主动跟自己走!
楚宴辰还以为,他要犹豫上一会儿。
哪知景佑当机立断,“不愿意。”
“为什么?舍不得京都的荣华富贵?告诉你,本王在西北也有王爷府,衣食住行并不比京都差!”楚宴辰开始诱惑小孩儿。
景佑摇头,“当年我爹为一己私欲,抛下一家老小,独自快活去了!我娘忍辱负重,操持侯府整整七年,身心俱疲。
“我是她儿子,怎能做出我爹那样的行为,再伤她一次?
“多谢王爷抬爱!景佑怕是要让您失望了,但景佑要先做人,而后才盼望成材。”
童声稚气的一番话,却如一道惊雷。
正劈在楚宴辰的脑门儿上,劈得他浑身一震!
先做人,而后才盼望成材!
他小小年纪,已经这么有主见,有自己的信念了吗?
景佑躬身朝楚宴辰行礼,“多谢王爷今日指点,景佑有所领悟,回去一定会好好琢磨。”
楚宴辰愣愣怔怔地看着他行礼,后退,转身,一步步远去……
“景佑!”楚宴辰心中猛地一紧。
不知为何,他看见这个小孩儿转身远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着一般。
他朝景佑招了招手,让景佑回到他身边。
“本王跟你打个商量。”楚宴辰小声道。
宋砚舟在一旁,支棱着耳朵。
楚宴辰斜睨他一眼,“回避一下。”
宋砚舟:“……”我怕你把我外甥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