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头的郑国军16岁成亲,如今孩子都两个了。
大房中,长子郑国光7岁时不慎坠入河中早夭,次子郑国辉实际上就是长兄,或者说长房长子也恰当。
他的婚事,可以说是族中大事。
郑国军的这一问,把一直乐呵的族长郑守仁提醒了,笑眯眯的点头说道;“嗯,要办,要办,要风风光光的大办。”
“大伯父,您这也是高兴过头了。是不是忘记了二哥中意哪家女子?三媒六聘都还没下呢,上哪儿去办喜事儿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族长郑守仁,他刚要表态,被儿子郑国辉一个眼神制止了。
郑国辉将目光转向郑国军,突然“啪”的一拍桌子,全身凌厉的气势油然而发,厉声喝道;
“放肆!你是用什么身份在说话?
我堂堂朝廷游击将军位高权重,在座又有那么多长辈,岂能由得你区区一个晚辈信口开河。
目无尊上,不敬长辈,罚你去家族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好好反省一下。
来人啊,拖出去。”
郑国辉摆出一身官威,转眼间震慑全场,没有人敢妄言一个字。
两名膀大腰圆的亲兵冲上前来,一脚将面无人色的郑国军踹翻在地,动作粗暴的将他双手反剪起来拖走。
从始至终
没有人敢给郑国军讲一句情,全都被震慑的魂不附体,脸色都变了。
郑国辉要的就是这个一言九鼎效果,要不然族中七嘴八舌,岂不是乱了套了?
他回乡来这阵子过于亲和,加上年轻又是晚辈,真的让这些郑氏族人产生错觉,觉得蛮好拿捏的样子。
有了郑国军冒头,正好拿他杀一儆百立威。
若是个长辈的话,反而不好处置。
发飙过后,郑国辉的脸色便缓和了下来,脸上浮起微笑对三叔,四叔等人说道;
“这个阿军太不像话了,一定要好好惩治一番,教他懂规矩。
坐在大堂里面议事,几位长辈还没有发话呢,他是什么身份?
又有什么资格?
催一次也就算了,念在他年幼无知,暂且饶过了。
谁知此人压根不懂尊卑,目无尊长,竟然第二次又催婚起来,简直狂悖无礼至极。”
三叔郑守道脸色都变了,胆战心惊的附和说道;“是啊,是啊,我二哥死的早,国军这孩子就养成了不拘小节的性子。这次让他吃个教训,以后需得谨言慎行才是。”
“有道理,在家吃苦头总比在外好。”
“你们别替他瞒着了,国军在通州城里就是一霸,素来就是这样飞扬跋扈的性子,没人敢招惹的。”
四叔郑守业冷不丁的爆出了这个大雷,在众人鄂然之际,郑国辉听了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冷哼一声说道;“通州乃是我郑氏家族基业之本,若是有族中不孝子弟坏了家族清誉,形同强梁恶霸。引来家乡百姓敢怒不敢言,自当严惩之,绝不可姑息。”
他的语气森然,听着在场所有人背后都发凉。
堂上众人听了全都噤声,这种事儿在毫绅富户中并不鲜见,大家族中子弟众多,出几个败类太正常了。
问题是这个年代宗族观念极强,打断骨头连着筋。
郑国辉也不管他们这些和事佬,扬声吩咐郑顺说道;
“你去四下查听一下
国军素来在乡里做了什么恶事,名声如何?
有什么天怨人怒的恶行?
还是仅仅性格暴躁,言语多有出格而已,这二者性质是不一样的。
查清楚后,晚间报于我知,不可有丝毫隐瞒。”
“卑职遵命!”郑顺打了个千礼,转身干脆利落的就离开了。
这时候,再也没人敢提什么婚娶之事,一个个都老实多了。
再看向郑国辉的眼神,全都带着一丝畏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