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往事
“阴阳玄黄果，这小妮子，竟然有如此造化，”光影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随后慕清雪的意识陡然一惊，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满脸戒备。
“小丫头，这是你的识海，不用害怕，”光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慕清雪面前。
听到熟悉的声音，慕清雪大喜，脑中闪过熟悉的画面，“是姐姐吗？”
“当然，没想到当初的小丫头也长大了啊，亭亭玉立，不错不错，”光影欣慰道。
看着眼前的人影，慕清雪喜极而泣，冲上去将人影抱住，在其怀中抽泣。
“滚开，臭要饭的，你挡住本大爷的路了，”一个凶神恶煞的魁梧大汉一脚踢开了面前的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小女孩头发乱糟糟的，甚至还有污泥粘在头发上，一脸的担惊受怕，满脸都是黑，嘴角有着丝丝血痕。
衣服单薄破旧，裤脚手腕处露出稚嫩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发青发紫，失去了知觉。
即便如此，也还是能够看到小女孩已经磨烂的双脚，满是伤痕的胳膊和小腿。
此刻的小女孩正蜷缩在一个脏乱臭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在这严寒的冬天，只有路人的丢弃物勉强能够给其温暖。
晶莹的雪花片片落下，给世间万物染上一层银华，宛若仙境，美不胜收。
雪漫山川，素白沉静，那是雪的圣洁，可在这圣洁之下却隐藏着人间疾苦。
小女孩因太过善良，被贫民窟的孩子赶了出来，只因没有用他们教的手段去博取同情，骗取财物。
同样的年纪，有人衣食无忧，有人却连生存都是问题；有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人依旧选择良善；有人沦陷于黑暗的深渊，有人却仍然坚信心底的光。
小女孩很惨，被一个老乞丐捡来勉强拉扯大，乞丐却死了，小女孩不知所措，无依无靠，只能费劲力气活着。
受过贫民窟孩子的欺负，受过路人的打骂，受过无妄之灾，可是依旧还是很努力的活着。
她羡慕过别人都有爹娘，可以享受宠爱；羡慕过那些人光鲜亮丽，不用为肚子饿而发愁；羡慕过家养的宠物，无忧无虑。
可是偏偏命运专挑苦难人，命如纸薄，雪上加霜。
大汉看着小女孩担惊受怕的模样，心中畅快极了，“哈哈哈，卑贱的小丫头，还不赶快滚开，你碍到本大爷的眼了。”
被踢了一脚的小女孩，强撑着身子站了起了，虚弱道：“对不起，对不起……”
身躯僵硬，全身无力，“噗通”一声，刚站起来的身体瞬间跪下，双手撑地，向着外面爬去，口中仍旧在无力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往出爬的过程中，小女孩越来越精神涣散，眼皮不停打颤。
街角处一只断了前肢，雪落满身的小猫看到了小女孩，向着小女孩跑来，小女孩苍白的嘴唇微微露出一丝微笑，“小猫乖，不要怕…”
而后再也撑不住了，“嗵”的一声，一头栽入雪地中，用娇小瘦弱的身躯为小猫带来一丝丝温暖。
后方的大汉看到这一幕，心理扭曲，双目通红，踏下重步走上前去，抬脚就要踩向小女孩。
就在这时，一道光影闪过，大汉的头颅处多了一个血洞，双目瞪圆，向后倒去。
“傻妮子，”光影声音颤抖，心中似刀割一般。
光影屈指一弹，一股暖意弥漫小女孩的身体，治愈着身上的伤口。
天穹之上陡然睁开一双眼睛，随后光影被条条锁链捆绑，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越界了，”冷漠的声音响在光影的脑中。
“倘若我以不入轮回为代价呢？”
天穹之上的眼睛撇了小女孩一眼，冷哼一声，随后消失不见。
锁链发散着恐怖的道则，让光影难以在外界维持，随后被虚无吞噬。
后来啊，小女孩依旧过着乞讨的生活，依旧被其他的乞丐欺负着，依旧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
只是从那之后，小女孩再也不是一个人，她有了一个陪她说话聊天的姐姐。
虽然见不到，但是每当小女孩受到委屈，一个人躲在角落偷偷哭泣的时候，光影总会偷偷治愈着小女孩的伤口，在小女孩的心中陪着她分担痛苦。
“打，给我往死的打，哼，也不打听打听我猫老大是谁，我可是这一片的乞丐头，你竟然敢不懂得孝顺我。”
七八个衣衫破旧的小乞丐正围在一起，不停地揣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滚满脏土的馒头。
小女孩蜷缩在地上不停呻吟着，旁边一只断了前肢的小猫已然失去了生机。
“停，”小乞丐们停止了殴打小女孩，猫老大上前将小女孩手里的馒头抢了过去。
“哼，还敢和我猫老大斗，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们走。”
一个看着十岁模样的胖小孩正在放肆大笑。
猫老大将抢来的馒头直接塞入到了口中，正要招呼小弟们离开。
“住手，”一个彪形大汉跑了过来，穿着铠甲，发出锵锵的声音。
听到声音，猫老大和小乞丐们撒腿就跑，等到彪形大汉过来时，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彪形大汉跑了过来，看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小女孩正努力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摸着旁边已经死去的小猫，哭泣道：“小猫乖，不怕。”
“孩子，你……”彪形大汉欲言又止。
小女孩不停地抚摸小猫，仿佛没有听到彪形大汉的话，大汉也不在乎，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突然小女孩抬起了头，满是污泥的小脸，脏乱的头发乱糟糟的，可是那一双清澈明亮但却又无助委屈的红瞳直击大汉的内心。
大汉不是没有帮过受欺负的乞丐，只是每个人都面如死灰，双眼无神，自己已经放弃了自己，大汉不是圣人，他不可能去救每个受欺负的乞丐。
可当大汉看到这双红瞳时，心底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隐隐刺痛着。
“你…可愿随我回家，”大汉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脸颊，拭去泪水。
听到这话，小女孩愣了一愣，一脸的不可置信，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彪形大汉，虽然长得凶一点，但是看着好像还不错。
这时小女孩再也绷不住了，除了姐姐外，从来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更别说给她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