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半左右,郑老板才姗姗来迟。
其间,董梅又找了古今月两次,但是他都没搭理,董梅只好无奈悻悻作罢。
郑老板同他老婆一样,像是串通好了一般,刚到公司就把古今月叫了他的办公室,古今月刚进入他的办公室门,就听到郑老板咄咄逼人道:
“小古,你怎么回事?长本事了啊,公司念旧情才决定不追究你的责任,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非要让你公司起诉你,你才开心?”
“瞧这话说的,一上来先给你扣上个不懂感恩的帽子。”古今月心中冷笑,也不废话了,他直接坐到郑山对面,盯着郑山似笑非笑道:
“郑总,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违反了公司规定,总得有证据吧。”
“证据?这样的事还少吗?哪一次不是我在给你收拾烂摊子?看你也算是公司的元老,为了公司的稳定和团队的和谐,我才选择了忍让,没有跟你计较。难道,我非得把过去的旧账翻出来不可吗?”
郑山一脸的阴沉,言词那是慷慨激昂,其实他有个屁的证据,都是在唬人罢了。
要是有证据,早就将他的工资扣光了。
在郑山的眼里,公司是自己的,随便拿件小事往大了说,有没有错还不是他自己说了错。
以前也不是没人像古今月这样,最后还不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他早就想找些借口,将像古今月这样的,在公司工龄比较长的员工一一搞走,在他的认知中,这些工龄长的老油条就是公司的不安定因素。
然而,他这次却打错了如意算盘。
古今月可没打算继续惯着他,直接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离职清单,直截了当地摆在郑山的眼前:“这上详细记录了过去12年中,你从我手中克扣的每一笔款项都在这上面。”
他这个举动可把郑山气坏了,在这个公司只有他能嚣张。
郑山一把将古今月手中的离职清单夺了过来,直接撕成了碎片,还不忘挖苦道:“什么玩意,也敢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古今月也不恼,不紧不慢的又拿出一张,示威似的在郑山眼前晃了晃:“加上这次的离职补偿,总额为75.8万元,都在这里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在敲诈,知道吗?”郑山没有料到他是这个反应,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
“郑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你看,每笔款项都一一列出来了,你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请别怀疑我记账的能力。”古今月还是一脸的平静,主打一个心平气和。
“你这里的我可不认,你不就想多要钱吗,有本事你劳动仲裁去啊,给公司带来的损失还没跟你算账呢,不懂感恩,倒是学会敲竹杠了。”郑山的口气里有股明显的戏谑之意。
“郑总,你这话说的可不地道,你要是不同意,劳动仲裁肯定是要的。”古今月还是不急不躁地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接着又幽幽的加了一句:
“但真要到这一步,那可不只有劳动总裁这一个地方了,还有劳动监察大队以及税务机关也得走一遭。”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郑山闻言他后面一句,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去,他刻意将“威胁”两个字念得很重,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我是吓大的?之前又不是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过,我还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小古,我这可是做的合法生意。要谈就好好谈,不要搞这些虚的。”
其实这是一个普通现象,很多的私人企业在税务这一块都经不起推敲,只不过很少有人会和公司闹到这一步。
“郑总,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怎么可能威胁到你,反正我就是这么个要求,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郑老板你好好考虑吧,最好三天内给我答复。”
说完,古今月便打算起身离开了,也不想和他哔哔了。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住,又转过身来,煞有其事的对着郑山说道:“郑总,我多说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最好想清楚了,我最近学了几天相术,看你这面相,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要滚就赶快滚,让我想清楚,我看是你自己都没认清楚自己,还跟我玩黑社会这套,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跟我这样说的?真是不知所谓。”
郑山只当古今月在放狠话,话语中充满了不屑。
古今月闻言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暗戳戳的他身上丢了个灵光印便转身离开了。
以郑山的想法,古今月最终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多拿点赔偿,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耗着。
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个嘴上说着都要去劳动仲裁,去举报公司逃税漏税的,最终都会屈服于现实的压力,接受一笔象征性的赔偿了事。
闹的最凶的也不过是按劳动法赔偿,横竖自己也不会亏。
古今月哪里不知道郑山心里的那点算计,而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来和郑山来讨论怎么赔偿的。
而是要找一个借口把那张清单送到郑山面前,好让郑山知道需要赔偿多少,数额不是他郑山说了算,而他自己也好进行下一步。
他不仅要拿回所有自己应得的,高低也要再揍郑山一顿,他心里才会那什么。
那句话怎么说的,对,就是念头通达,这事他想做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