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很稀奇,”呼勒察觉到顾澜庭的讶异:“精面和糯米在我们那儿见都见不着,在金陵却拿来做成孩童的玩意儿。”
她难得地开口解释:“你手里的这种,是可以吃的。”
“难怪闻着有一股蜂蜜的味道。”呼勒捻动竹签,白细的面人在阳光下温润如瓷。
“皇上在宫里设了晚宴替你接风洗尘,晚些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
驿丞已等候在门口,顾澜庭上前交代了几句,转身便要离开。
“顾将军。”
她正好越过他身侧,驻足,却懒得回头。
“边境没有永远的敌友,我们不过是各方利益,各为其主罢了。”
她负手而立,默然等着他的下一句。
“也许,我们可以……”
顾澜庭冷声打断他:“多好的借口,可你的脸上写满了野心。”
“有这么明显吗?”他不否认,明明伪装得很好,却总是被她一眼看穿。
鲁迪巴闻声从馆里出来,见呼勒手里拿着个三岁稚童才玩的小泥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鲁。”呼勒声色冷淡,面容也比方才要冷上三分。
“爷,你怎么……”他望着顾澜庭的背影:“你俩这一路,没打架吧?”
他懒懒地瞥了鲁迪巴一眼,攥着手里的面人进了驿馆。
她刚才在冷笑,是笑他说得荒唐吗?呼勒微微蹙眉,从他踏入金陵城开始,确实荒唐,不可思议的荒唐。
“爷,你等等我。”鲁迪巴跟了上去,嘴巴里还不停嘀咕着:“您那小泥人借我看看,爷,您攥那么紧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