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婉还要纠缠于此,门口一声冷喝打断了她。
“婉婉,不许胡闹!”
萧奇峰恰好回府,撞见了这一幕。
“义父。”沈时初淡淡地开口,站在一边不再言语了。
“你随我到书房来。”
“是。”
二人一前一后,都各自沉默地走着,越过几道雕花浮华的廊道,假山亭榭精致卓然,在一座石桥的尽头,萧奇峰用凤山的石竹搭了一间书房,平日里心绪纷扰时,他便会来此处静思。
想来今日,也是心烦杂乱的。
沈时初点炉,架上的铁壶不多时便“咕咕”地开始冒腾出氤氲的热雾。他打开左手边离得最近的一个茶叶石罐,淡缈的茶香四溢。
“蓬山云雾,”他敛眸一笑:“义父对茶还是一贯的挑剔。”
“我的口味向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萧奇峰宽解袍袖,微仰着上身盘腿坐在他对面:“今日让你回来,是有一事要与你说。”
“义父但说无妨。”
“你觉得婉婉如何?”
沈时初微怔片刻,随即浅笑道:“婉婉系出名门,又深得您的教诲,别说是金陵城,就算是整个大晋,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般的女子。”
萧奇峰双目一紧,幽幽地审视着他,而后突然面色一松,哈哈大笑起来:“时初啊,义父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些客套话就别在我面前说了,你说实话。”
“婉婉,是个好姑娘。”沈时初淡淡一笑。
“那既如此,”萧奇峰往前一倾,双掌撑在桌上,如鹰般的双眼忽地摄住他:“我便将她托付与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