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顾征麟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顾芊芊见他手沾有血污,面容也有些疲倦,贴心地上前安慰道:“爹,您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片刻,这里有我和肖大夫看着。”
“也好,”顾征麟揉着酸涨的太阳穴:“芊芊,你们好生照顾着,有什么情况赶紧告诉我。”
顾征麟走后,躲在院外头的余芬走了进来。这老妇人虽然粗俗,但多少还是懂些老道理的,方才她一见陈荣芳那般模样,心里料定大事不好,可刚刚在外头偷听,大夫又信誓旦旦地说没什么问题。
她走到床前,默默看了许久,满脸的褶子堆到了一起:“不妙,不妙啊,看这样子,芳儿这胎怕是要滑了……”
“姨婆,你记好了,这话你在咱屋里头说说就好了,出了外头,一个字都不准提!”
顾芊芊面目阴沉,细长的柳叶眉倒钩,透着几分狠色和警告。
余芬一猝,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我晓得的,晓得的……”
“二小姐,你也别吓她了,”肖培升从袋里掏出刚得的一锭银子,在手里掂量着:“她说得也没错,夫人这身子状况,最多能保个十天半月,过后,就不好说了。”
“可是你刚才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你怎可出尔反尔?”
“二小姐,你刚才到西厢客房找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肖培升抬起眼皮看向她,那种眼神,仿佛像在看着一锭锭的银子:“你说不管顾老爷问什么,我只需要回答胎儿没事,能保住,即可!”
“芊儿啊,你听姨婆说,”余芬绿豆大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我有个主意,你听听看能不能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