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哪次他死了,就把这个交给你。”
孙合西说完,看了眼不远处正和苏瑾聊天的温迎,低头苦笑,但苦涩中又透出一份释然。
干这行的,最忌讳爱情。
陈放就是典例。
宋景明指尖摸过勋章的每一寸,试图感受到陈放收到它时满足又欣喜的心情。
陈放一直不善于表达,那一刻,他一定也笨嘴拙舌得说不出话。而这枚勋章于他而言,就是爱和责任的结合体。
宋景明把勋章放在西装胸口位置的内兜。
给孙合西递过一根烟,“韩观山交代的货,运到哪了?”
“正在边境过检,但走得傅氏的陆运,敢查的人很少,一般都是走个过场就放行了。毕竟这么几十年,傅氏的陆运是最干净的,谁也不会怀疑。”
宋景明点点头,“别太顺,我运这一次货,就是为了接触进出境这条线上的操毒手。所以,得被查出点什么,才能逼他们现身。”
孙合西恍然点头,“明白了,我去安排。”
吸一口烟,又笑着对宋景明道:“不亏我大哥要把这摊子烂买卖交给你,你果然有头脑。”
宋景明想起陈放第二张信上的内容,不屑一笑。
“他看中的可不仅是我这点计谋,他是要把我这一辈子,都埋在京城夜场里。”
孙合西不置可否,抖了抖烟蒂,“夜场的毒清干净以后,的确需要一个能镇住场子的人,这个人得干净,得有靠山,得永不叛变,还得有做生意的头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了……”
“呵呵。”
宋景明被烟雾熏得眯了眯眼。
台上,记者正对着傅海棠提问,好像这场宴会订婚不是主题。
大家所关心的话题也只是傅董您会不会觉得自己的二公子去干夜场,给您丢脸?
傅海棠脸色并不太好,回答问题时身上拢着极大的压迫感。
“我二儿媳妇只是个大学生,又被陈放养得太单纯,自然不能接手他手里的买卖。宋景明跟她结婚,也就算陈放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帮他老丈人打理生意,没什么丢脸的。”
记者问:“那傅董您以后会过问京城夜场的事么?”
他不屑说:“夜场不值得我过问。但前提是,别让我知道谁欺负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