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过,也愧疚,也流泪,甚至乖乖陪了他一段时日。
但依然不爱他。
宋未雨在陈放身上分不清爱和愧疚,但在他身上倒是分得很清。
傅海棠看了眼她身后偌大的京西医院,深不见底的眼神又落在她飘雪的黑发上,“上去吧,去见他吧。”
宋未雨问,“那他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找他?”
“你出现在重症监护室,自然有人能认出你来。”
宋未雨带着疑惑转身,走了几步,想回头再看他一眼,却忍住了。
不是自己的,就别觊觎了。
……
车里,傅海棠拨通于特助电话,“韩观山的人,还在医院么?”
“傅董,他的人一直在,就等着咱们什么时候懈怠,进去暗杀陈总。”
傅海棠按下车窗,看漫天大雪落在她驼色大衣的肩头,看她及腰的长发挂上星星点点的白花,也看她越走越远。
蓄谋已久的笑,“把守陈放的人撤掉。”
于特助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撤掉人手,不就等于给陈总判了死刑?
再说,二公子那儿怎么交代?
“傅董,撤掉之后,陈总肯定活不过十分钟。”
傅海棠开着车,压着他来时的轮毂痕迹,声音阴沉,“于斌,放聪明点,一会儿见机行事。”
挂了电话,于特助脸上凝聚着少有的紧张,脑子飞速旋转,先招手撤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的保镖,“别走远,听见我摔杯子的声音,立马过来。”
楼下,宋未雨踩上住院部大厅的理石地面,顺着墨蓝色地毯往前走。
高级私人医院的大厅豪华得过分,连前台小姑娘都美得耀眼,说话很有礼貌。
甚至一看见她,就跑上来给她轻拍肩膀上的雪,“傅太太!您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