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景色飞速后退,韩观山又转回头。
好像不一直看着她,她也会像这些景色一样,突然消失。
毕竟他的人生,一直就在失去。
从未见过的父亲,缠绵病榻早亡的母亲,还有因为他死去的宋妈妈。
上一次离开,怀里的人因为他,胎动早产差点保不住命。
这次回来,怀里的人受了大罪不说,还给他挡枪…
“清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天生就是个瘟神,谁碰见我,都不得好死?”
东南亚的种植园,大家都这么叫他,‘瘟神’,传到最后,民众们说离韩观山太近都会死掉。
周清野朝着京郊的无名山飞去,那里有韩观山的度假村和康养中心,名为康养中心,实则是私人医院。
“哥,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韩观山并没在意周清野的回答,而是轻轻托起她的手。
果真,少了根指头。
包裹她手掌的纱布满是血污灰尘,她可是最爱干净的,也是最娇怕疼的。
难以想象她被人砍了指头时,会怕成什么样子。
所以,已经满身伤痕的她,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给他挡枪?
为什么…
“再快点,她身上很凉,呼吸在变弱,血也没止住,不过她比我矮这么多,子弹应该没击中要害…”
絮絮叨叨。
“哥,好久没见你这么唠叨了。”
韩观山蓦地闭上嘴,看着宋未雨紧闭的眼睛,颤手摸了摸她长长的睫毛。
“我只是不想让她死地这么痛快。”
男人按着自己从耳前到脖颈上的疤痕,这条足足30多公分长的致命伤,是她亲手送给他的。
窗外景色从高楼大厦逐渐变成青山绿地,记忆再往前,倒退到19岁那年。
她因为一个刚认识不足一年的男人,在一个落雪的夜,红着脸跟他坦白:“哥,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妈妈。我,好像喜欢上一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