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叫着,就没再改口。
“咱妈?你配么?”
那天艳阳高照,她这次怀孕辛苦,没有别的孕妇那样丰腴,反而格外清瘦苍白,在阳光下衣裙都空荡些许。
手腕没什么力气,却把刀硬生生插进他侧脸,刀刃顺着脖颈滑下,一直到颈动脉。
再离近一寸,刀刃入脉,他会当场死亡。
韩观山一步没退,眼神都无躲闪,只是深深看着他,眼中是不可思议。
她竟然,真的忍心下手。
关键时候,周清野一把攥住她手,跪在她身前哭:“栖姐,您饶了我哥吧,那件事也不是他能料到的!如果早知道宋妈妈会被仇家杀死,韩哥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栖姐……韩哥当年走这条路,也是因为不甘心啊。”
艳阳下,她五官极精致,勾起一个冷笑。
厌恶地睨着他,“不甘心,就可以去贩**?不甘心,就可以杀人越货?韩观山你不是不甘心,你就是天生坏种,就该下地狱。”
“栖栖,如果没有他,你是不是会一直爱我?”
他的血浸满了上衣,伤口狰狞,身躯依旧跪着,抬起头目光绝望又虔诚。
彼时傅海棠在她身边,支撑着她站不稳的身体。
她整个人倚靠着傅海棠,在他臂窝里决绝道:“韩观山,从始至终我从未爱过你。更遑论你现在做十恶不赦的买卖,我不仅对你没有半分感情,我甚至巴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把刀扔在他脚下,“滚,永远别出现在我和我的家人面前。”
她被傅海棠带走,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他不知道宋未雨上车后,哭得昏天黑地,直到晕了过去。
那天,他从地上起来,看着膝盖上的灰尘,面无表情却浑身阴冷,他对周清野说:“傅海棠是她的家人,那我算什么?她的心怎么这么狠?真的舍得杀我…”
他抓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笑了,“这一刀,我一定会还回去。这辈子,我一定要弄死傅海棠。”
再次醒来,韩观山这个名字,就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他也履行承诺,从此,京城夜场不参与京城任何企业的酒会典礼,他再没出现。
往后二十年,他冷血出了名。
带领豢养的雇佣兵,握着机枪冲在最前面,那股子狂妄地要把一切踩在脚下的气势,遮天蔽日,他也不再从别人手里收货,直接一条命干到东南亚。
旁人都觉得他是个疯子。
愈发嗜血,不要命,毫无理智,阴晴不定。
周清野说,他哥的命早就死了,所以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