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在保温箱待了14天,他要把那个保温箱买回去,医生白了他一眼,他破天荒好脾气地没扣医生眼珠子。
护士把宋宋抱出来交给他时,他吓得直往后躲,双手在空中摆出虚影:“我不行我不行,我不敢抱。”
“你儿子你还不敢抱?”小护士打趣他,“长得凶巴巴,盛气凌人的,怎么面对老婆孩子胆儿这么小?”
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儿子,可是这话他爱听。
他第一次抱宋宋时,浑身僵得像踩了地雷。
但宝宝好像知道这个男人自打他出生就在保温箱外陪着他,没哭,还伸出小手去碰他嘴唇和下巴。
臂弯里的宝宝那样小,他一只手就能托起来,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他,心里瞬间凹陷进一块软肋。
周清野给他留了一张当时的照片,他喜欢的要命。
拿着照片跑去两位妈妈的坟前跪着,磕头,忏悔,“妈,我有儿子了,是栖栖的儿子。”
宋宋几乎是在他手掌心里成长。
只可惜,没过几天,心硬的孩子妈就要他信守诺言。
彼时他正洗了手,勾着笑,轻手轻脚给宋宋换尿不湿。
月嫂都夸他有模有样地,真棒。
他笑得张狂骄傲,跟打下来东南亚市场一样有成就感。
宋未雨却冷眼看着他说:“你去楼顶,跳下去吧,正好离医院近,开死亡证明也方便。”
他隐去笑意,赶紧捂住宝宝的耳朵,“你妈妈怎么天天要打要杀的,跟黑社会一样。咱们可不听她的,我们以后好好上学,好好学习,遵纪守法,做个好人。”
“嗤……韩观山,别用你那双脏手碰我儿子,我怕你下地狱的时候,牵连到他。”
韩观山给宝宝盖小被子的手顿住了,下意识松开,却被宋宋的小手抓住他的食指不放,蹬着小短腿乱晃。
他实在不舍得,求道。
“栖栖,让我再陪你们一个月,就一个月。到时候,我让你亲手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