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棠正赤着上身拆绷带,有些地方和感染的皮肤黏在一起,扯下来有点困难。
他疼得皱眉的样子被李赫看见,调笑一句:“都说了不让你洗澡,得,又得重新上药。”
李赫拿着药粉靠近,指着他刚扯下来一块纱布上粘连的皮肤,“这肯定得留疤,你可别再碰水了。再说了, 你一个老光棍天天洗澡干嘛,洗给谁看啊。”
傅海棠沉哼两声,勾唇笑着,“这话说得倒对。”
李赫给他往身上喷药粉,看了看时间,“今晚你情绪还挺稳定啊,就因为跟她待了两个小时?”
“应该是吧,不过……”傅海棠不舒服地抻抻脖子,肩处肌肉紧绷,“燥郁倒是暂时能压下去,可du瘾还是得犯。”
随着血管鼓胀,无数虫子在皮肤下啃咬着他的肉,它们密密麻麻顺着骨缝游走,进入每一寸他抓不到的血肉。
眼底血丝逐渐蔓延,李赫拿过绳子,声音微不可闻地颤抖,“要不,今晚只绑你的手试试?”
“不行,我现在完全控制不了,还是把我绑椅子上。”
他闭着眼坐在那个黑檀木椅子上,双手紧抓着扶手。
青筋扭曲隆起,薄薄的皮肤贴着精壮的肌理,冒出细碎的汗珠。
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强烈。
不是剧烈的生理性疼痛,却更让人生不如死。
李赫在椅背后系好死结。
绳子摩擦伤口的疼成为他缓解痛苦唯一的突破口。
伤口越疼,越能压制住骨缝里虫咬蚁爬的蚀骨滋味。
“出去,出去!”
“滚!滚出去啊!”
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李赫不能听他的,恐怕走了以后他往墙上撞,恐怕他抽搐咬舌,恐怕他挣脱了绳子,又拼命自残。
傅海棠自此往后的每一个深夜,都在受刑。